余丞一阵哑然:“你半夜三更的跑我房间来,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褚寒峰嗤道:“被人看见我在你房间门口赖着不走,不是更容易让人说闲话?”
余丞炸了:“知道你还来?”
褚寒峰盯着他的脸默了两秒,喉结攒动间,忽地低低笑了一声:“金主都快跑了,难道不该来?”
余丞:“金你……”
隔壁房间冷不丁传来动静,似是要开门。
余丞心一横,揪着眼前人的衣领把人往屋里拽,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在紧张的状态下半点没拖泥带水。
随着房门被带上,余丞只觉得胸腔里剧烈震动的心跳下一秒就要窜到嗓子眼,随时都要蹦出来。
“你难道没听见吗,”余丞咬牙切齿说,“我在跟裴彦……相亲。”
裴彦虽然句句在理。
但“未婚夫”三个字实在是烫嘴,他说不出来。
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两秒。
玄关处的廊道落下暖色灯光,映在褚寒峰微敛的薄薄眼皮上,眼睫张阖间,眼底便漫上些许捉摸不透的隐晦色彩。
“所以呢?”
牢牢盯着余丞看了良久,褚寒峰才开口:“继续说。”
余丞没明白。
还要他说什么?
面对余丞无法理解的茫然眼光,褚寒峰从始至终都没将视线移开分毫,稍微靠近便把人强势逼退至门后角落。
见余丞满目迷茫不讲话,褚寒峰决定替对方先说:“在相亲?”
“……”
“有男朋友?”
“……”
“还是说已经是未婚夫了?”
“……”
明明是早早想好的借口,余丞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褚寒峰只觉得裴彦那点拙劣演技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可不管这方法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是裴彦擅作主张,还是余丞蓄意为之……
褚寒峰的视线拂过余丞起伏的心口和紧绷的脸,随即俯身,削薄的唇几乎就快贴上对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柔软唇瓣上,额头就快抵上对方的额发。
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这样随着他的贴近而相互缠绕。
就连心跳的声音,好似都能在万籁俱寂时若隐若现地听清,渐渐重叠间难以分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就这么眨也不眨地观察着对方的每一寸猝不及防的失措神态与表情,褚寒峰的嗓音极低,像是为了能让对方听得更清楚,似笑非笑地一字一顿出声。
“那不是更刺激?”
“……”
余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