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人会管他。
自梦境中骤然脱身,有很长一段时间,余丞都无法从骨寒毛竖的状态中完全脱离!
他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蜷缩在被子里,前一刻过于真实的浓烈窒息感此刻已经变成了凌迟般的悲痛,在无声无息间传遍大脑中的每一寸神经。
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余丞这样安慰自己。
可稍一动念,无尽的酸楚悄然蔓延,整个世界随着夺眶涌出的泪雾皆化为影影绰绰的虚像。
眼森*晚*整*理睛是热的,喉咙是烫的,连心口都快要喘不上气。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这些了。
可余丞还是耿耿于怀。
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他怎么能做出这些事来?
他怎么会是这个鬼样子?
这一疑问一旦在脑海中出现就无法抹去,余丞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犯了癔症的癫子,一遍又一遍地喃喃反问自己。
这种情况不知支持续了多久,天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晨光。
余丞混乱的大脑根本无暇穿鞋,赤脚踩在木地板上。
他踉跄着下床来到窗边,几乎再也等不了一分一秒,无比迫切地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望向拂晓时分天光渐白的辽远地平线。
他还活着。
又是新的一天。
余丞转身,背倚靠着墙面缓缓下滑,在墙角冷静了许久。
等到天光大亮,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嗡”地震了一下……
余丞用掌心按了按有些疼的眼睛,这才缓慢起身来到床边,接着在看见消息框中的微信头像时,条件反射地睁大眼。
是褚寒峰发来的消息。
褚寒峰换掉了原先的白色空白头像。
目光所至是轻轻搭在膝盖上的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姿态松弛地垂在平整的黑色西裤边沿,应该是无聊时随手拍下的。
扪心自问,褚寒峰的那双手确实生得非常好看。
骨节分明的关节线条伴随着若隐若现的青筋,带来格外锋利的冷感,显得瘦且有力,配上利落的西服衣袖莫名便多了几分禁欲的气质,这所有的一切都于无形中将那股清冷气息推到顶峰,反而让人觉得更欲。
可余丞最先看到的,却是对方凸出的那小截腕骨旁,价值不菲的腕表被无比熟悉的平安扣所取代。
那个平安扣就这么拿根黑色编绳打了几个结绑着,戴在对方清瘦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