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莫名其妙有种被人拿捏的错觉,没好气地瞪眼道:“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明明讲好了……”
余丞没脸说下去。
褚寒峰倒是好整以暇接话:“讲好了什么?”
余丞双手抱臂环在胸前,以审视的目光与褚寒峰对视,禁不住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bug,这人怎么会是梦里那个坐怀不乱的高岭之花,明明脑袋里脏得很。
犹豫片刻,余丞摸了摸鼻尖,撇嘴道:“你是彻底放弃自己的高冷人设了吗?”
“嗯?”
“以前明明不这样。”
褚寒峰却侧着身子,肩膀斜斜陷入柔软的沙发靠垫里,黑沉的视线就这么牢牢定格在他的眼上。
四目相对,褚寒峰轻飘飘道:“我以前就这样,是你不知道罢了。”
余丞蹙眉,像是对褚寒峰的这个回答有些迷惑。
褚寒峰看着他,字字清晰道:“没有人能够永远一成不变,但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改变,总有东西是刻进灵魂融入血肉里的,哪怕平时伪装得再好,午夜梦回也会冷不防地冒出来,没有人能例外。”
话音未落,余丞猝然愣住。
像是被识破秘密的人而显得心慌意乱,每日折磨自己的梦境似挥之不去的鬼魅疯狂叫嚣着,急不可耐地啃咬他的心肺和魂灵。
余丞辩解:“错了的可以改邪归正,好人也可能误入歧途,有些东西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
“是这样,”褚寒峰的语气轻而缓,“可需要一个契机。”
“什么意思?”余丞也无意识地把声音放得很轻。
“本性偏执的人不可能毫无缘由就变得心胸开阔,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也没有办法平白无故就放下所有的矜贵和骄傲,一个人的喜好、语言、下意识的反应都该有迹可循。”
“……”
“就像你,如果有上辈子,也应该是现在这样。”
余丞的喉口无端一哽,一时间仿若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辨。
他眨了下眼睛,低声问:“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褚寒峰没有立即回答,只深深看过来,垂在他手侧的指尖轻轻勾了下,不经意般触碰到他的指尖。
“应该怎么样?”褚寒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人,良久后才低低一笑,薄唇轻启,“如果真要说出来的话怕你太得意,不过总之是我钟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