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余丞你是个什么东西?!真要说起来,不都跟我一样吗,死皮赖脸爬上了褚寒峰的床,哄得褚寒峰来故意针对我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骂我不知廉耻,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余丞忍无可忍,怒极反笑,使劲揪住佟时衣领将人咚的一下撞在墙上:“我是什么东西?”
“我跟褚寒峰之间谁哄谁还不一定呢,”余丞只感觉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令人反胃的甜腥味不住地往上窜,“我就算跟褚寒峰在一起又怎么样,别人无聊想处个对象玩玩你也有意见?”
砰——
余丞话音落下,哪知对方退无可退间,忽然仰头,用蛮力将额头拼命向前一撞!
余丞只觉得脑门都快炸开,当即脸色空白了一瞬,脑海里迷迷糊糊的全是:
今天难道真就交待在这里了?
薛济和孙灿死活非让他来参加这鬼密室,该不会是个内奸吧?
忽地一阵巨响。
余丞忍不住干呕,眼前忽地闪过刺眼光芒,他偏头之际下意识闭上眼。
“余丞!”
熟悉的清冽声线接踵而至。
是褚寒峰的声音。
原来……真的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然后竭尽全力找到他。
余丞趔趄两步,整颗心瞬间落了地。
来人不知从哪里在通道内砸破了个口子,手电筒的强光霎时照亮整个冗长隧道,白光掠过余丞的脸,衬得他面容苍白,加上又穿了身古制红衣,似是整个人都毫无血色。
唯有侧脸那一道被抓破的长痕渗出血迹,显得醒目而灼眼。
余丞喘息着抬眸,与褚寒峰对视了一眼。
额前被撩起的发丝慢慢滑落在眉眼间,他抬手擦了下脸颊痛处,神色不满地眯了下眼。
余丞:“好慢啊你。”
不等余丞把话说完,整个人便被拥入温凉的怀抱里。
迫不得已将脸埋进对方的颈间胸口处,耳侧是陆续赶来的杂乱脚步声,伴着佟时的咽呜叫骂,余丞听见薛济暴脾气地吼了几声,大概是在让佟时闭嘴。
余丞本来也很想骂人。
但不知道是褚寒峰衣襟间的寒气太重,还是方才被佟时天灵盖那一撞给撞懵了,余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开口的瞬间一股气窜上来,忍不住咳出了生理性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