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情况?”薛济忍不住吐槽, “爱而不得的脑残粉?”
等了须臾见没人搭腔,薛济回头:“这张照片就是几个小时前拍的,去查监控的话说不定能找到这个人。”
话音未毕, 薛济忽地一愣。
只见屋内的照明灯光落在余丞的脸上,映得人面色青白。
似是压根没有心情听人念叨, 余丞唇线微张的轻轻抬着下颚,目光长久落在几米之遥的露天阳台处,眼底渗出不可置信的颤抖眸光。
薛济狐疑地顺着余丞的眸光望去, 却只见到空无一人的寂寥夜色。
这一片老旧城郊确实太过于荒凉了, 除了早已搬走的拆迁人家, 其余几家钉子户亮着零星灯火,衬得树梢头的那轮弯月都明亮不少,在露台一角落下浅淡的如水白光。
余丞看见了什么?
薛济莫名奇妙, 不理解问:“怎么了?”
余丞身形稍顿,深吸了口气后似是强压下某种不安情绪, 他抬手用大拇指按了下眉心的位置,这才摇了摇头回:“没。”
虽是这么说着,眼睫翕张着又再度抬眸看过去。
薛济颔首,转念一想又觉得余丞会觉得害怕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换作是他人,得知有人整日如变态跟踪狂一样监视着自己,第一反应是恶心,随之便该是恐惧和后怕,光是想想都受不了。
沉吟之际,薛济的余光冷不丁瞥见褚寒峰的身影。
对方长久站在余丞身侧,自进入这个房间后,注意力既没有集中在那面处处透着诡异的墙上,也没顺着余丞的目光望向空荡荡的露台,只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余丞的侧脸,仿佛正竭力确认着什么似的,眸底翻涌着骇人的光。
“褚寒峰?”
薛济怔然开口。
话音未落,忽见褚寒峰上前迈出一小步,站在余丞的身后的姿势似是将人拥在了怀里。
那是一个十分具有占有欲和保护欲的姿势,把人牢牢困在了自己的包围圈里,旋即不知为何,单手蒙住了余丞的眼睛。
余丞整个人一僵,直至意识到站在自己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才将肩膀重新耷拉下来,面容困惑地眨了眨眼。
余丞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睫轻轻扫过对方的温热掌心,明明被挠的人不是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像是也被什么轻轻搔过自己的手心,余丞的指尖不自觉勾了一下,攥紧掐进印刻着掌纹脉络的皮肤里。
没有人知道,自他踏入这间房,最让自己觉得诡异的不是那满墙照片……
本该从未踏及的陌生环境,竟不合时宜地透出令人心惊的熟悉感。
尤其是不远处再普通不过的露台,仿佛自己曾置身于那个露台一角,感受着冬日的凉风刮得人脸都是疼的。
就好像他站在那儿,垂眸盯着楼下长久无人经过的巷子口,一直等着什么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