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长,一百多年后,当时皇帝君德曜晚期贪图享乐,昏庸无道,灾祸不断,在全国大征徭役修建百座长生塔,至使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有治国之能、识人之明,只愿君国天下安稳、繁华、百姓安居乐业的清尘太子力谏上表,却暴病而亡,从此君国便一年不如一年。
始初小国不贺,边境动荡,之后五十年里各地藩王不断起义,战事如雨后春笋,君国武将开始疲于东征西讨,力不从心,都城从平城迁往津城,国土更是越来越少。
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君国成开二年,陈国、齐国迫于周边压力献质子于君国以求庇护。
白驹过隙,时过境迁,有人骄奢淫逸,有人卧薪尝胆,有人自毁城墙,有人羽翼渐丰。
仑虚山常年不化的雪,今年更厚了,褚子兰出山洞之后往深山走去,钻过仑虚里山地道,经过落脚休息处换下厚重的冬服,整理好衣物,再继续赶路。
最后穿过一线天狭缝便是豁然开朗的山谷了,山谷里一年四季长青,暖意盎然,盯着眼前的景象,她久久不能挪动一步,愧疚之心由然而起。
外人只知仑虚山天险,无人能过,有进无出,却不知仑虚山实有两座,仑虚山和仑虚里山,因两座山外形一致,进山之后分不清方向且走不出这绵延千里的连山,所以百余年来从无外人出入。
前世及笄礼前跟着阿爹出去选礼,回来时遇上被追杀的齐正和冯晏安,不顾阿爹的反对带着他俩进村,满村人却在及笄礼前夕被屠,她也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至到为蜃找来,才知族人藏着的秘密,一直被人觊觎。
“子兰回来了,这是去哪里玩了,怎么呆呆站在着不走了。”
来人手提篮子,笑意盈盈,高髻佩上檀色苎麻头巾,身穿秋香绿锦缎抹胸,月白絁衫,棕红色裹肚,白絁裤,最后鸦青百褶合围。
前世从未想过一个隐蔽的小山村怎会如此富有,锦缎、玛瑙、钗鬟、学堂、医馆......全都齐备,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亦从未有人告诉她。
“余婶”褚子兰哭腔呢喃,虽是满腹疑虑,咋见故乡人,依然湿了眼眶。
“在外面受委屈了?没事,晚上婶子做葱油饼给你送过去,不哭了,婶子送你回家。”余婶拍了拍她肩膀道。
“阿姐、阿姐。”还未走近院子便听见阿弟的声音,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猴子,上串下跳,活泼灵动,让人感到欢乐和愉快。
院外有棵大树,名为香樟,阿爹说这棵树和爷爷年纪一样大,名字是爷爷的阿娘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