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正,东北方向的半山上有着大概有二十多人,他们有些是从小跟着清旷阁的老人学武,因着年龄不大,至今还未真正杀过人。
几天前看着族人搬家心就一直悬着,他们也想不明白,族长怎么就这么大胆,敢把全村人的性命都交到一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姑娘手中,但是长辈们都信任族长的决定,并告诉他们族人还未搬进来之前就立过誓,世世代代追随褚家,绝不背叛。
从申时他们上来便看着他们的小姐和长相英俊的客人正气定神闲下着棋,看着两人棋逢对手、势均力敌,他们也好奇,都想知道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们,心底的那份忐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褚子平呢?这么热闹,怎么不见他。”
冯晏安上山时看着旁边这群眼神飘浮,战战兢兢的毛头小子们,心里不是滋味,他们和褚子兰一般大,从前的她也是这样一夜之间被迫长大。
“他在东南面,位置跟我们差不多。”褚子兰看着棋局,都未抬头,慢慢回答他,不知是在想面前的棋局,还是在想今夜的棋局。
“不担心他?”冯晏安放下一子,接着问。
“放心,他身边都是熟手,叔叔伯伯们会护着他的。”褚子兰一子分断他的长河。
“小姐,有两人从狭缝里出来了,其中一人好似日新叔,在为另一人指路,那人该是探子”为蜃边说,边看了旁边人群一眼。
“小姐,不可能,小叔不会叛变、投敌的。”
一个看似只有十六的少年上前跪着愤怒道,“小叔平时是爱玩,也很久没回来了,但是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叛变。”
少年紧紧看着眼前还没自己大的小姐,希望从她眼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小姐却并未抬头看他,依旧聚精会神看着自己的棋局。
人群中其他少年们年龄小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一点的不发一言,依旧坐在树干边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置身事外。
终于下了一子,叫吃。
“苟睿沧,站起来,在旁边等着,没有得到验证之前,不要轻易说出任何话。”
褚子兰依旧没有抬头,专心看着棋局。
“鱼汤都喝完了?”
“回小姐,无一人落下,厨房已收拾妥当。”为蜃自是知道这句话是问的他。
“命所有地方都烧起来,山上不可有大的明火,酉时四刻所有人归位,切勿放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