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一行由一个八九岁的小沙弥领着,直接往了旷主持的禅院走。
“主持方丈正在用早斋饭,各位檀悦不妨先在客房歇息一下,用些早斋。”
“也好,打扰了。”魏昊温和地跟小沙弥说话。
“亦清,带各位施主进来吧。”
禅院内,一个清淡致远的男音传来,音线略沉,显然不是年轻男子,但声线轻跃不浑浊,可见是个身体康健之人。
“亦清”是麦玄迂的字,了旷禅师在麦家大朗弱冠之年,为他取的。
“是,师父。”麦大郎在禅院外隔着门,对着自己的声乐师父恭谨一礼,就领众人先行一步。
那小沙弥也是个机灵的,他疾走疾步,唤了声,“主持方丈,有贵客到。”就径直推开了院门。
禅院大门适时而开,一位身着素色蝉衣,肩披鲜红袈裟的老和尚,从容站于院中。
他闭着双眼,嘴角微笑,向众人施了一个佛礼,便回身端正跪坐于院中茶案旁的蒲团上,凭世人打量。
麦芽儿仔细地看着这个大魏有名的得道高僧:他眉目慈和,发须皆白,年约五旬,可能是保养得宜,脸上只有些许皱纹,皮肤紧致不拖拉,气色红润。
印堂光洁,耳垂饱满,指甲圆润粉嫩,观他身姿吐纳,当是有习一些内家气功;虽是天盲之人,但耳聪目明,果然深谙养生之道。
麦芽儿暗自点点头,这是个会过日子的和尚。
魏昊跟了旷是旧识,麦玄迂是他的爱徒,陈清韵因着自己修佛及大儿子的关系,也跟了旷见过几面,颇为熟稔。
这就让大魏新后内心一沉,那种从昨晚至今的,所谓的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起来。
不对,这很不对。巨大的违和感袭来,麦芽儿身处人群中央,开始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俯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