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哪里需要躺着。”对于香叶的草木皆兵,沈昭月笑了一声,这丫头的胆子小,往后少带她出门得好。
抬了下手臂,疼归疼,但不影响她日常的动作,若是有人撞见她胳膊不舒服,随便说个春寒骨痛,当也能应付过去。
两日后,沈昭月挥了挥手臂,感觉没太大影响,便起了个大早,她就该去四夫人那儿请安了。
刚走到四房院内,已然听到了扬扬不断的笑声,沈昭月提着一篮子的点心进门,脸上挂着笑意,巧声问道:“姨母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四夫人笑疼了肚子,开怀不已,见到沈昭月来了,连连招手道:“来来来,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听了啊,就开心。”
秀珠扶着四夫人,生怕她笑得从椅子上摔下去,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夫人且慢些,小心被口水呛着。”
将篮子里的点心一一放下,浓郁的茶香溢出,四夫人口舌生津,“你这才病好,不用特意为我下厨。”
四夫人一向嗜甜,但府中的厨娘做的点心太面,唯有沈昭月亲手做的这几份茶点,合她心意。沈昭月已有半旬未来拜见四夫人了,自然不能空手来,更要能表些心意才行。
“哪里是特意,正巧我也馋了,想着既然做了,那当然要给姨母送一份。”在讨好四夫人这件事情上,沈昭月最是下功夫,四夫人喜欢别人哄着她,却不喜那明晃晃的溜须拍马之辈,偏的要说一分、留一分,才能让人感到恰到好处,如沐春风。
“就你嘴甜。”四夫人尝了一口糕点,而后神秘兮兮地拉着沈昭月道,“你病着不知道,大房可是出了桩丑事!”
提到大房,沈昭月心底一抽,努力稳定着心神,问道:“什么事?”
“唉,还不是那王姑娘。前些日子没在谢二郎身上讨得好,又被老夫人敲打了一回。大房也算是歇了心思,就想把她许给陆家那个瘸子,谁知道呢!这亲事都过了两家长辈的眼了,谁知那王姑娘居然爬上了七郎的床!”秀珠接过了话头,这种八卦不该四夫人说。
沈昭月惊疑了一声:“这事真的?”
“怎么不真?两人偷摸在望月楼寻欢,被那陆五郎当场撞见!将两人衣衫不整地打出了楼去,整个广陵城的人都瞧见了!”秀珠说得一板一眼,像是亲眼见到了一般,“说是陆五郎瘸着腿,拎着棍子打人呢!啧,也是可怜。本就是瘸子,如今还平白戴了个绿帽子!”
“那,那后来呢?”沈昭月怀着担忧,又问了一句。
“陆五郎下了狠手,把七郎的胳膊都打断了,如今在大房那儿躺着呢。大夫人被气了个半死,可总归是七郎的错,只能闷声受下了。只是王姑娘就惨咯,大夫人不松口,如今连个名份都没定下。”
秀珠刚说完,四夫人就咬着点心,一脸惬意地喝着茶水道:“还有几个月就是乡试,她非求着让七郎下场,我倒要看看,这断了手,能考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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