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让香叶泡了一杯新茶,又端上了一份点心果子。等到回房间后,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桃红色的半壁长裙,内里搭了一件藕色的轻纱水袖,将发髻盘高,只插了一支荷花簪,端的是清水出芙蓉的明媚之感。
香叶瞧着沈昭月这一身打扮,亦是眼前一亮,“姑娘看着,竟是比平日里更美上几分了!”
“就你嘴甜。走吧,可别让老夫人等急了。”沈昭月照了两圈镜子,确保一切完全后,才跟着喜娟姑姑往端竹院走去。
一路上,喜娟竟是觉得,哪怕是夏日里初开的花儿,都比不上身旁这位女郎的明艳娇柔,心想着:这位表姑娘幸得是住进了谢家。
抬脚进了端竹院,顺着那一处潺潺的假山流水往下走,是谢老夫人最喜的避暑之地——桑竹凉亭。
只是等沈昭月进去后,倒是面露了一丝惊诧,那与老夫人席地而坐的男子,不正是谢长翎吗?他怎么也在?沈昭月心下嘀咕,可只一瞬间,她就将脸上的心绪藏好,等到谢老夫人转头看来时,她已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端庄女郎模样。
“可算是来了,快走进些,给我瞧瞧,到底是伤了哪儿?”谢老夫人见到人来,连连招手让沈昭月过去,等到人走近后,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让她坐在了身旁。
这一拉,刚巧扯到了沈昭月的伤口,她怕惹谢老夫人不喜,只咬牙忍着痛,嘴角抽搐了一下。
谢长翎望着她一闪而过的隐忍,开口道:“祖母,你扯到她伤口了。”
“啊?”谢老夫人面露紧张,立刻松开了手,对着沈昭月抱歉道,“怪我,怪我!喜娟,快去找个大夫来。”
不过是拉扯一下,伤口早就长好了,只她总是手痒,每次都忍不住去扣那一层结痂的地方,因而伤口好了又破,好了又破,才总是牵扯着疼,“老夫人,不用找大夫,我这都好了。”
“好不好的,自然是大夫说了算。”
谢长翎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让刚刚原本想放下心来的谢老夫人又急切起来,“是是是,总得让大夫看看。”
沈昭月很是莫名巧妙地瞧了一眼谢长翎,这人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谢长翎接过了她的眼神,自从上次见识过她的气性,他竟是有些喜欢上她有些娇蛮的样子。若是其他女子如此,他定是觉得此女家教不好,可放在沈昭月身上,谢长翎只觉得是一番男女间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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