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视线划过上官卿云的脸,那人刚刚盯着她的目光,让她心底有些怪异。她回道:“好。”
待到沈昭月转身去拿酒时,上官卿云看着沈昭月离去的方向,眼底不由发酸,苦笑了一声,:“若是梦儿在,只怕也是这般年纪了。”
上官家多年前丢了一个孩子,正是上官卿云的亲妹妹。那是他年幼贪玩,一时兴起将妹妹带去了市集,结果一个晃神,人就没了。
“梦儿的事,并非你的错。”齐恒叹了口气,那日本该丢的是上官卿云,只是动手的人错过了时机,才退而求其次,带走了上官卿梦。
上官卿云摇了摇头,“你不用说这些话,宽慰我了。我心里有数。”
“母亲近日愈发病得糊涂,大夫说大抵是撑不到明年了。你筹谋之事,我同意。但若是败了……”上官卿云收住了话头。
齐恒选了一颗刚烤好的红薯,掰了一半给他,“倒是,我自不会连累你们。”
上官卿云并非是培阳侯的继任人选,但任何有才能的人,都不会甘心成为备选。
沈昭月拿着酒水来时,才发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所变化,明明刚才还有些疏离的感觉,现在就好似相识多年的老友了。
“这红薯不错,很甜。”红薯乃普通百姓家的饱腹之食,世家子女鲜少会赏用,上官卿云吃了一整个后,又剥了一个,递给了沈昭月,“你尝尝。”
沈昭月被他突然点了名,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齐恒,见他微微弯起了嘴角,才用手帕摊在掌心,接了过来:“多谢上官公子。”
而后,她咬了几口,红薯香甜绵密,她与姐姐在茶田里时,也常常会玩闹着挖出一些,扔进锅灶里烤了吃。
烤糊了外皮,里头的红心就会更甜一些。
“味道如何?”上官卿云问了一声。
沈昭月想了想,答道:“要是放在灶里烤着吃,更香。”
话刚说完,上官卿云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好,说得好。”
他的妹妹上官卿梦,也曾这般说过。
“等过几日,我会亲自来府中接人。”说完,上官卿云起身作礼,走了。
沈昭月捧着那没吃完的红薯,一脸不解。
“接人?接谁?”沈昭月略有些不安,若是齐恒将她卖了,她只怕是难逃。
齐恒见她眼神闪烁,满脸猜疑,才喝了口热酒,温了温胃,道:“想要谢长翎放过你,你就不能是寄人篱下,无父无母的沈昭月。”
“上官家,会是你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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