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丫鬟搬了一把椅子上前,贤妃坐在了床边。
她转头看了眼床边的月千澜,冷了神色。
“是不是你气得他吐血了?”
月千澜没有辩解,咬着唇瓣,看了眼已经昏迷过去的君墨渊,她轻轻的掰开了他的手,对着贤妃磕了一个头。
然后,她便一言不发地扶着玉珊的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贤妃气得身子微微发抖,但是看着君墨渊如今的状况,她咬牙忍住了。
月千澜转身往外走,在路过明烟雨时,低声问了一句:“他还有多少时间?”
明烟雨眸底掠过一丝悲苦,沙哑了声音回道:“若是过了今夜,再不实施治疗,恐怕……”
恐怕两个人,加上欲言又止,这其中的深意,谁都了解。
贤妃刚刚止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寝殿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出声。
没人敢应答贤妃,亦没人敢承诺一分的可能性。
月千澜抿着唇瓣,微微握紧了袖中的拳头,随即低声说道:“有……”
贤妃眸光一亮,不可置信地看向月千澜。
月千澜回头,迎上贤妃的目光,对她温和一笑。
“娘娘请你好生照看好殿下……”
然后,她便转身,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开了这里。
直到月千澜的身影消失不见,贤妃才缓缓地反应过来。
她怔怔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去哪里?”
……
月千澜出了寝室,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她微微眯眸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渐渐地布满乌云。
好像,有一场大雨,将要倾盆而下。
玉珊扶着她,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月千澜敛回思绪,低声回道:“去该去的地方,吩咐暗影备车回府。”
没错,月千澜早在入府的时候,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楚卿,关入了月府的地牢。
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把人关在了眼皮子底下。
……
月千澜这边坐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回了月府。
贤妃听闻月千澜回了月府,她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她咬牙怒道:“她不是说有办法吗?办法呢?难道,她的办法就是回月家,然后就不管不问了吗?所以,她是看墨儿熬不过今晚,她是寻了一个借口逃过我的责罚吗?哼……这就是墨儿喜欢的女子吗?当真是笑话,我的墨儿生死不明,她便是连最后的一点时间,都不愿相陪了吗?”
贤妃气得挥落了手边的茶盏,大声怒骂。
岂知,摔碎的瓷器碎渣,划破了贤妃的手背,贤妃一边哭着,一边低垂着眼帘,怔怔地看着手背上渗出的鲜血。
“罢了,若是墨儿挺不过去了,大不了,本宫陪着他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