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水，犹如泉涌，不断地从她嘴角流淌而出。

石榴揪着常嬷嬷的头发，微微弯身，靠近常嬷嬷：“常嬷嬷，如果你想开口说话，我们主子，还可以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若你现在不说，那么之后你便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想必你也很清楚，如今的太后，根本就保不了你了。你的命，现在是被我们主子握在手里的，若你还是执迷不悟，死不张口，交代这一切，那么就别怪我狠心，彻底将你毁了。”

常嬷嬷满眼都是惧怕，她的脸疼得几乎都麻木了。

她只感觉到，浑身上下不停地发颤，冰冷。

石榴看着她眸底闪着犹豫，恐惧的暗光。

她继续低声说道：“你忠心耿耿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到了这样惨死的下场，常嬷嬷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常嬷嬷一怔，满脸震惊，她不相信地看着石榴，连忙摇头。

“你……你根本在胡说八道。太子只是命令你打烂我的嘴，可没让你杀了我……如果你杀了我，太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明显是在吓唬我，让我背叛太后，哼……我跟了太后一辈子，我不会背叛她的，更不会向你们低头的。”

石榴勾唇低声一笑：“常嬷嬷果然是胆识过人，勇气可嘉。我还真是有些佩服呢……可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如今殿内的局势吗？如果你不清楚，可以……我可以陪着你一起看。常嬷嬷，到时，你会清楚，你是怎么被人当作替罪羔羊替人背罪的。但是你一人犯错，可不是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虽然你孤身一辈子没有成家，可你总有父母兄弟姐妹等至亲骨血吧？到时，一旦罪名降下，这诛九族的大罪，你绝对逃不过……我相信，等你下了阴曹地府，你就会知道，你到底有多蠢了。”

常嬷嬷面脸惊恐，不可置信地看着石榴。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替罪羔羊，什么背黑锅？”

“机会呢，我已经摆在你面前了。若是你不懂得珍惜呢，到时后悔的人，只会是你。常嬷嬷，我给你一些时间你好好考虑清楚。待殿内的官司理清楚了，也是你做决断的时候了。你若聪明些呢，即使你会死，可你还能保住家人的一条命，可你若糊涂呢，那你还有你的家人，只能下地狱了。”石榴微微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常嬷嬷。

一阵冷风袭来，扫向常嬷嬷，常嬷嬷瞬间如坠冰窟。

仿佛，她心头一直绷着的一根弦，快要坚持不住，就要断裂开来了。

而殿内，经过太医对明烟雨用药，她已经幽幽醒转。

明烟雨的身上，已经被宫女套上了衣裙，她轻轻地掀动眼帘，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眸光有些迷离，怔怔地扫了四周一圈。

随之而来的，则是她全身的酸疼和下身如同撕裂般的疼痛，一股脑向她袭来。

明烟雨是大夫，自然很快便联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她心口微微一沉，连忙坐起身，快速地检查自己的衣物。

这……这套衣裙，不是她原先所穿的那套衣裙……

她……她的身子，难道……

明烟雨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着了唇瓣，久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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