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我最爱的铲子(1 / 2)

我们帮他了却了一桩心事,孔老邪比之前,态度好了很多。

晚上十一点多,他说不睡了,决定连夜帮我们用土火炉打造洛阳铲,鱼哥帮忙拿东西,我坐在地上帮忙推风箱。

孔老邪赤膊上阵,嘴里叼着卷烟,只围着个油渍斑斑的皮围裙。

“铛!铛!铛!”

打铁声音很大,伴随着锤子落下,火花飞溅。

火不能小,所以我一直在用力推拉老式风箱。

汗流浃背,孔老邪一边打铁一边说:“传统工艺,要打480锤,俺不一样,俺打的铲子,要1480锤。”

我推着风箱问:“有什么区别吗?”

“你这个烂皮娃子!你懂个球!”

他骂骂咧咧说了一大堆,我总结了,孔老邪从十几岁到60多岁,打了一辈子洛阳铲,他评判一把好的铲子标准是:

“带满土不掉土,出土快易倒土,提铲快不费力,撞到石头不卷刃。”

连洛阳铲的发明者李鸭子后代都说他打的好,那是有祖传的手段的。

都知道,洛阳铲铲身有个弧度,这个弧度大了,倒土会不利索,弧度小了会带不上土,孔老邪用铁锤手敲出来的弧度全靠目测和经验,谓之黄金弧度。

“铝水溶好了没有?”

鱼哥看了看说好了,易拉罐全化开了。

“铜水溶好了没有。”

鱼哥又说好了。

有人可能要这么问了,我看网上卖的洛阳铲都是钢的,你这怎么回事儿,又是铝又是铜的?

其实,钢觉得很硬,但在某些情况下很脆,这就是所谓的“过钢易折。”

为什我说洛阳铲锻造技艺非遗没孔老邪不公平,因为他的这种独门技术是一绝。

这么说吧,他的一把完整的铲子。

用的是,木杆,钢尖,铝弧,铁边儿!

他把硬金属和软金属的各项特性,都发挥到了极致!

最难的是做木杆,因为用的白蜡木,要想做成分截式,必须要掏空,做成像拧螺丝那样式的套管。

铁砧板上火花四溅,土山上的荒村小屋内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一夜未停....

天亮了,第二天早上。

我机械的推拉风箱,靠在墙上闭着眼,几乎睡着了。

“好了。”

“好了!”

我立即睁开眼坐起来。

只见一把洛阳铲平放在桌上,铲刃寒光闪闪,铲内弧度是黄金比例,连接着一根去皮哑光的白木头杆。

我走过去拿起来。

大小完全贴合我手掌,重量很轻,挥舞起来毫不费力,迫不及待的跑出去铲了两下土,带上来的土死死卡在铲弧内,真是纹丝不动。

我太满意了,太喜欢了,嗯的朝木杆上亲了一口,笑道:“好伙计,以后咱两就相依为命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丢下你,你以后就叫项铲吧。”

以前的刀剑都有名,干将莫邪,七星龙渊,鱼肠轩辕等,我最爱的铲子为什么不能有个名儿,就叫项铲,因为是我项云峰的铲子。

就这样,我和鱼哥山上待了两天半,几乎是连轴转,一共做了三把铲子,忙完后孔老邪仿佛整个人虚脱了,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看他嘴里咬的卷烟还在冒烟,我还以为人走了。

“哎...”

“不服老不行,烂皮娃子啊,累死俺了,快走吧,俺要好好休息两天。”

我放下包,抱拳道:“孔爷那您休息,我叫项云峰,多谢了。”

老头还是躺在椅子上叼着烟一动不动,只是摆了摆手。

我和鱼哥出来后去看了那个偷狗贼,人还绑在树上,脑袋耷拉着。

“鱼哥,是不是死了?”

“没死,你看他头上那么多包,那都是夜里山上的蚊子叮的,蚊子不吸死人血的。”鱼哥说。

“那包不是我们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