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我不需要有人做伴。”
小葵:“那是,秀姑是女中豪杰,五湖四海任你独行。”
秀姑连个眼角子也没给她。
杜惠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说道:“秀姨,您若是有气就朝我来,葵姨上了年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秀姑冷冷地怼了回去:“一个晚辈,你算什么东西?”
杜惠脸色微沉,小葵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杜惠是谁?
保定惊鸿楼上一任的大掌柜,现任大掌柜的师父。
别看她武功平平,可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再说,眼前的人是秀姑!
杜惠不是杜芸娘,她不认识秀姑,和秀姑也没有袍泽情谊。
在她看来,无论初衷是什么,秀姑分裂惊鸿楼,就是她的不对。
杜惠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喝道:“你做过大掌柜,我也做过大掌柜,再说,无论何家军还是苒军,全都没有论资排辈的说法。
想给人当长辈,回家对着你的徒子徒孙们说去,在我这里,行不通!”
秀姑呵呵冷笑:“什么苒军,我不承认!”
她转向小葵:“我还好心好意提醒你,那个何苒是骗子,你还是不听是不是?”
小葵叹了口气:“秀姑,我给你写过几次信,看来我都是白说了?”
秀姑冷哼,小葵给她的信,除了第一封被她看过之后撕得粉碎,后来的信她看都没看就扔进火盆了。
“小葵,你是把大当家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大当家说过,她不会再替别人养孩子!
大当家一言九鼎,她说过不养就不会养。
那个何苒自称是大当家的传人,她配吗?”
杜惠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支银针,秀姑话音刚落,杜惠手里的银针便已经射了出去!
小葵来不及阻止,只能摇头,惊鸿楼的女人啊!
杜惠武功不行,便另辟蹊径,她的这手银针,针无虚发。
可惜秀姑离得远,根本不知道,所以也没有防备,等她反应过来时,三枚银针分刺她身上三处穴道,她不能动,亦不能言。
秀姑大怒,可是没用,只能愤怒地瞪着杜惠。
这个臭丫头是杜芸娘养出来的?
她对杜芸娘的印象还不坏,没想到杜芸娘却养出来这么个坏东西。
秀姑不知道,除了李锦绣以外,没人敢和她硬碰硬,而杜芸娘那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除非秀姑受伤,否则两人没有交集。
秀姑脾气虽差,性情也古怪,但她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手下也有一批死心塌地的姐妹,否则当年她也就不能带走一批人了。
见秀姑被治住,小葵一脸猫哭耗子:“秀姑啊,不疼吧,杜惠这孩子下手很准,你放心,顶多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就自解了,不会留后遗症的。”
秀姑怒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的小葵已经被万箭穿心。
小葵对杜惠说道:“咱们要马上把她转移,她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一会儿她的人回来,咱们就麻烦了。”
秀姑......
文秋等在外面,见小葵和杜惠从墙头上跳下来,她们身后,一个丫鬟背着一个人也跟着跳下墙头。
文秋连忙迎上去,正想帮忙,小葵说道:“你别碰她,小心她能动以后阉了你。”
文秋......
为了避免秀姑的手下把整个村子扰得不得安宁,小葵让一个丫鬟留在这里,她和杜惠带着秀姑去了之前租下的农户。
晚上,丫鬟回来禀告:“老太太,来人听说秀奶奶和您在一起,一句也没有多问,好像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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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笑得合不拢嘴,对杜惠说道:“我说对了吧,就她最倔,别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杜惠对秀姑没有好感,什么倔啊,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次日天刚亮,小葵就派人去了城门前,巳初,来人回来禀报:“大当家的车马距京城十里。”
小葵大喜,对杜惠说道:“惠儿,快,安排一下,带上你秀奶奶,咱们去接大当家。”
秀姑更生气了,这些可恶的东西,还不给她解开穴道,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还怎么冲到何苒面前,指着何苒的鼻子破口大骂?
钟意率领锦衣卫,连同先前已经到京城的官员,以及朝廷留在各个衙门的官员,已经早早地候在城门外面。
有人期待,有人欢喜,也有人面如土色,寒冬腊月,他却不时用帕子拭去额头的冷汗。
昭王进京。
这是一个能够载入史册的日子。
此时城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锦衣卫正在维持秩序,小葵的丫鬟们一边开道往前挤,一边大声喊:“我家老太太来了,借光借光!”
小葵倚老卖老:“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起你们挤,你们把我挤坏了,我就上你家养老去。”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到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被抬着的老太太旁若无人地走到了最前面。
巳末,昭王一行终于到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面大旗,一面昭字旗,一面苒字旗,二旗并列,不分先后。
这时,小葵看到了何苒,她兴奋地对秀姑说道:“快看,那位就是大当家,年轻的大当家。”
秀姑顺着小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怔了怔,那个女子的相貌明明和大当家长得一点都不像,可不知为何,这一刹那,她却在那女子身上看到了大当家的影子。
秀姑唾弃自己,她一定是被小葵洗脑了。
大当家独一无二!
从她们面前经过时,何苒看向她们,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停留,最后落在秀姑身上。
她忽然勒住缰绳,队伍本来就走得很慢,现在整个队伍全都停了下来。
何苒翻身下马,走到她们三人面前。
秀姑正想表示自己的鄙夷,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们都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