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心想,我看看你到底为什么克我呀,只是这种话不能说出来。

“我刚才出门的时候,看到你院子里有一副棺材。”

“嗯,我爷爷的,他身体不好,没熬过去。”孔令榆的声音沉了沉。

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米乐后悔莫及,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不给爷爷下葬?”

“山路封了,地也冻了。”

“你不是每天都出去?我看到外面有路的。”

“嗯,我去除雪,我想爷爷能在过年前下葬,你也不能总呆在这儿。”

原来他没有骗他,是他觉得他变态,所以认定他说什么都是骗他的。

逃跑的时候,米乐以为自己已经远离小木屋了,谁知他绕来绕去,绕到天黑也没走出多远,又或者是孔令榆对这片大山太过熟悉,才没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又回到小木屋。

孔令榆几下把米乐身上的衣服剥光,重新塞回炕头的被窝,然后出去烧热水,帮他处理腿上新增的伤口。

“孔令榆。”

“嗯?”

“你烧炕了吗?”

“烧了。”

“那我咋还这么冷呢?”

“你发烧了,脸红得像猴儿屁股,比炕都热,能不冷吗?”

处理完伤口,他拿出一坛烧酒,给米乐搓手心和脚心,又端来一碗姜汤硬逼着他灌下去。

米乐在外面冻了半天,回来被窝里热气一烘,便觉得全身上下痛痒起来。

他手脚不老实地踢着身上的被子,被孔令柏按了回去。

“还想不想好了?老实点儿,睡一觉就好了。”他表情严肃,说话的语气像个坏脾气的老头儿。

米乐听了直想乐,小小的年纪,老气横秋的。

要不是路上一直跟孔令榆说话,回来又被他翻来复去地折腾,米乐早就晕死过去了,这会儿回到小木屋,整个人放松下来,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他睡着睡着觉得口感舌燥,睁开眼睛找水喝,却在月光下看见孔令榆近在咫尺的脸庞。

“我草,你他妈怎么又在我被窝里?”米乐大吃一惊,抗拒地伸手推向孔令榆,手掌抵上他赤裸的胸膛,又像被烫到一样把手缩了回来。

“瞎扑腾什么?被窝里这点儿热气全让你扑腾出去了。”孔令榆不悦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