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摇摇晃晃起身走出院门,解开裤子掏鸟,掏了半天没掏到,他想低头看看鸟还在不在,却只能看见厚厚的羊皮大衣,双手已经没有知觉,难道连那里也没知觉了?

“孔令榆!孔令榆。”

听到米乐吓得变了调的叫声,孔令榆以为他遇到什么危险,连忙跑过来,却见米乐满脸惊恐:“孔令榆,我鸡儿呢?我找不着鸡儿了,是不是冻掉了?你快去拿个手电帮我找找啊。”

孔令榆从来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米乐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好笑,他人生第一次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下来。

“在,在呢,没掉。”他笑得直不起腰,一边笑还一边帮米乐提裤子,“它冷了,缩进肚子里了,你赶紧把裤子提上,一会儿真冻掉了。”

米乐听话地由着孔令榆给他提裤子,脸上表情变得木然,明显已经快醉得不醒人事。

“你喝多了,回屋睡觉吧。”

见他呆呵呵的难得这么听话,孔令榆领着他往屋里走去,刚走到火堆边,米乐又醒过神来开始挣扎。

“我不,我还没喝够呢,说好了不醉不归,差一滴,一口,一个碗底,都不叫不醉不归。”他大着舌头嚷嚷,又要去拿酒碗。

孔令榆当然不可能再让他喝下去,连忙过去抢他手里的碗,谁知米乐喝醉之后手劲这么大,他一时居然没能抢过。

“嗷呜——”

两人正打闹间,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狼叫,米乐一愣,忘了挣扎。

“孔令榆,山上有狼吗?”他表情呆呆的。

“有啊,山上能没狼么。”趁他发呆,孔令榆赶紧把酒坛和酒碗拿到远处。

“狼会闻着兔子味儿找来吗?”酒精的作用让米乐的反应有些迟钝,说话也慢吞吞的,比平时添了几分蠢萌。

“会吧?狼最喜欢吃兔子了。”孔令榆拿着锹往已经快熄灭的火堆上扬雪。

“你骗人,狼不会到人住的地方来的,况且,我们已经没有兔子了。”米乐打了个激灵,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那可不一定,它们以前还袭击过村子呢,没有兔子了不是还有你么?一会儿狼来了没找到兔子,肯定很生气,你要是不想进屋,就留在这里等它们。”看着米乐丰富的小表情,孔令榆忍不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