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孔令榆,他平时不都是早早就起床了吗?今天是怎么了?故意留下来看他社死?
他羞愤难当,只想趁孔令榆还没醒赶紧起床,解除这让人羞耻的姿势。
正当他一点一点往外挪动的时候,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醒了?”
“啊啊。”米乐动作一僵,只觉得此刻头有千斤重,连抬头看对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反而驼鸟一样又把头向被子里埋了埋。
这小子早不醒晚不醒,怎么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醒?
孔令榆倒像是完全看不出他的尴尬,动作自然地掀开被子起床穿衣服,又把米乐的衣服都塞进被窝里,嘱咐道:“我去做饭,你等衣服捂暖了再穿。”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看上去对两人刚才的状态毫无芥蒂,好像根本没觉得那有什么。
看他这么落落大方的态度,米乐心里很惭愧。
孔令榆一定是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才会毫不尴尬地跟他相处,反倒是他自己,心里装着屎看谁都像屎。
两个男的因为天冷睡一个被窝怎么了?他们俩谁也不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矫情个屁,内心戏怎么这么多?
米乐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内心龌龊,一边也赶紧起床穿衣服。
平时窗户上还只是结着霜花,但是因为一天没烧炕,只过了一晚,整个窗户都已经被冰冻住,窗台结满寒霜。
米乐试了几次,才鼓起勇气出了被窝。
现在还不是三九天,就已经这么冷了,要是炕一直坏着,他们要怎么挺过这个冬天?总不能一直搂着睡吧?
吃完了饭,米乐主动刷碗,孔令榆没说什么,拿了一捆柴出门。
米乐连忙追出去,“你上哪儿”
孔令榆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的去向,呆愣愣地答:“找黄泥,修炕。”
米乐一听要修炕,来了精神,忙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自从能下地行动之后,他比之前更爱粘着孔令榆。也许是因为院子里的那口棺材,就算知道了那里面躺着的是孔令榆的爷爷,就算现在是白天,他还是不想一个人在家。
孔令榆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扭回头不看他,向院外走去,“你,多穿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