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黑着脸,“说,到底怎么弄。”
孔令榆故意很恶劣地恶心他,“找个筷子,把大肠小肠翻过来,里面会有很多猪屎,你要用手把它们抠下来。”
“咦!——”米乐难受地裂了裂嘴,一脸作呕地跑了出去。
孔令榆刚要嘿嘿冷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一阵风似地举着根筷子跑回来,坐在小马扎上背对着他翻猪大肠,一边翻一边还不时发出“呕——”“yue——”的声音。
孔令榆满脸黑线,急得直想从炕上爬下来,“不是,乐乐,受不了就不翻呗,你干啥呀?”
“你别管,睡你的。”米乐干呕也没耽误手里的活儿。
“孔令榆你又骗我,这肠子里也没有你说那么多粑粑呀。”米乐忍着恶心终于翻完大肠,眼神哀怨地回头瞪他。
“哦,可能是冬天吃的少,它这几天没吃东西。”孔令榆讪讪答道。
“现在干什么?”米乐长舒一口气,站起来活动筋骨。
看他把最埋汰的一步都做完了,孔令榆无奈道:“去外面舀一瓢玉米面,红下水一盆,白下水一盆,像洗衣服一样揉,揉好之后再用水洗干净就行了。”
米乐又嘿咻嘿咻搓揉起内脏,屋子里一时没有别的声音,孔令榆在后面看着他,突然觉得日子这样过下去也很好。
“乐乐,你转过来。”
“干啥呀?我转过来你看见大肠不恶心吗?”米乐傻傻地回头看他。
“不恶心。”谁他妈要看猪大肠?老子想看的是你。
“哦。”米乐听话地把小马扎换个方向,面冲着孔令榆继续干活儿,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废话。
眼看日暮西沉,米乐终于处理完所有工作,直了直腰,“我饿了,你饿不饿?今天想吃什么?”
他问完自己就笑了,说得好像他想吃什么自己就会做一样。
“这些下货要直接冻起来吗?”米乐问。
“汆熟吧,晚上酱个猪肝?”孔令榆提议。
这个年代调味品比较少,有时候连去腥都是个难题,做成酱肉这种盐味重的菜确实比较好吃。
反正要做,不如把所有下水都酱出来,拿定主意,米乐又问了一遍酱下货怎么做,就去厨房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