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榆看他喜欢,直接推到他面前让他抱着盆吃。
“也不知道葛立功他们在村里过年吃的什么,有没有吃到肉。”米乐喝着小酒,只觉得从里到外通体舒畅,还晕晕乎乎的,忍不住又凡尔赛起来,“唉,天天吃肉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说到这儿,他突然来了兴致,“小丁村的人都是怎么过年的?”
“不知道。”孔令榆没什么表情。
“你以前从来没在村里过过年吗?”米乐好奇。
“过过,忘了。”孔令榆也喝了口酒,“村里的人不喜欢我。”
“因为你的长相?”话一出口,米乐蓦地想起上次他骂孔令榆是串儿还差点被他掐死的事,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嗯。”就在他后悔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收回来的时候,孔令榆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面色倒是平淡。
“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的,咱们喝酒。”
米乐平时虽然有点二百五,但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界限他还是懂的,自知失言,赶紧举起酒杯岔开话题。
“以前是跟你不熟,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孔令榆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扬头,一口下肚。
“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一半那边的血统。”他今天差不多喝了半斤烧酒,这会儿觉得有点儿上头,向后一仰靠在墙上,开始给米乐讲他的身世。
“但是我没见过她,只知道她是从那边逃过来的,被我爸救了,嫁给我爸可能是因为感恩,也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吧。”
“她生完我没几天就跑了,我都没喝过她两天奶。”
“为了不让我饿死,我爷把我送到村里二爷家,我是喝他们家二堂婶儿的奶长大的。”
“她走没多久,我爸就在山里出了事,没了,所以一开始,我爷并不喜欢我。”
第37章 那棵树是他用来给自己做棺材的
“我出生那天,我爷刚好在山里伐了一棵榆树,按家族谱给我起名叫孔令榆,他说榆树好,长得快,生命力强,榆树硬,不好伐,希望我能像榆树一样坚不可摧,那棵树是他用来给自己做棺材的,现在就停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