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狍子肯定是不能在屋里过夜的,到底应该把它安置在哪儿,米乐犯了难,最后他想了想,还是把它拴在院子后面一处背风的树上。

这货平时也是在林子里呆着,应该冻不死。

全部安置好之后,他心满意足回了屋,看到孔令榆已经把做好的饭端到炕桌上。

他从林子里背回一只狍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看见吃的连忙坐到小炕桌旁准备吃饭。

平时他都是和孔令榆一起吃饭,今天却看到自己对面只摆着一只空碗,孔令榆已经吃完饭不知道去哪儿了。

米乐端起饭碗夹了一口肉放进嘴里,突然觉得味同嚼蜡,那么好吃的肉今天也不香了。

孔令榆一定是气坏了,他平时那么气他,他也没不等他吃饭呀。

他今天不就是推了他一下,还抱了只狍子回来么……

米乐一个人憋了巴曲吃完饭,见孔令榆还没回来,去院子里转了一圈,看见他在仓库归置东西,便走过来跟着找活儿干。

孔令榆看他出来,扔下手里的活儿转身又进屋去了。

米乐见他这样,呆愣着一个人在仓房傻站半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心里憋屈得直想哭。

平时孔令榆怕他冷,都不让他在外面呆着,他今天都在仓房站这么久了,他也没出来找他。

米乐深吸一口气瘪了瘪嘴儿,把眼睛里两包眼泪儿憋回去,决定还是去找他把话说开。

他进屋一看,小炕桌上的碗已经收拾好了,孔令榆在炕梢那边烧糊的炕席上铺个块皮子,把自己的被褥都挪了过去。

“你今晚不挨着我睡了?”米乐急了,他们这么久都是挨在一起睡的,他都已经习惯了,孔令榆却因为这么点破事跟他发脾气,还闹得宁可去睡糊炕都不跟他睡一块了?

“嗯,以后都不挨着了。”孔令榆头都不抬钻进被窝,还背过身去,只给米乐留了一个后脑勺。

“不挨着就不挨着,谁爱挨着你咋的?”米乐本来还想跟他把话说清楚,看到孔令榆这么决绝的态度,小少爷脾气上来了,什么都不想再说,一扭身熄了灯,钻进炕头的被窝里。

他就这么带着气睡了过去,前半夜还好,他脸冲着墙,也没觉得孔令榆躺不躺在身边有什么差别,但到了后半夜,灶火渐渐熄了,炕头的温度越来越低,他才觉得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