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是骂人的,话里话外却都带着无奈的妥协,孔令榆心里一松,乖乖垂着头,任老头发泄。
“都是他老不着调,把小辈儿都带偏了,你要是断了香火,我死都没脸见你爷。”
孔令榆见孔村长越骂越来劲儿,已经从他骂到楚大夫,只好打断他,“二爷,您这么晚来找我,不能只是为了骂我出气吧?”
“那倒不是,”孔村长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我来看看你什么状态,是不是魂都丢了,正事也干不成了。”
“高家的事有消息了?”孔令榆来了精神,“您让我做什么?”
“你先说,你把人藏哪儿了,为什么藏他,我再决定让你做什么。”孔村长说。
屋里明明只有他们俩,孔令榆还是趴在孔村长耳边小声回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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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乐那天确实是坐着马车到了县里,可刚一下马车,就被抄近路的孔令榆抓个正着。
他见肯定跑不了了,急得直哭,才不得不把被高小兰威胁的事说出来。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孔令榆气红了眼睛,“你还有理了,说好一辈子,说好不会不声不响的走,不管什么理由,你不还是要走?”
“告诉你你会让我走吗?你肯定是名声也不要都不让我走,可你以后还要在小丁村生活的,”米乐自以为理直气壮,边哭边喊,“我也没不声不响走,我给你写了信的,说了等事情过了会回来找你,你没看到怪谁。”
孔令榆事先知道他要走,只想着怎么把他抓回来,确实没看到那封信。
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只在米乐身上落了毛病,见不得他哭,米乐一哭他就软。
“先跟我回去,照片的事慢慢想办法。”他扯着袖子擦米乐脸上的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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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跟你回来了?”孔村长问。
“那倒没有,我趁天黑抄小路把人绑回来的,关五爷家地窖了。”孔令榆打了个哈哈。
“这你都干得出来?”孔村长目瞪口呆。
“那我咋办?要是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还能让他在小丁村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