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冶本来就是想求个心安,见他不愿去,而且还口出狂言,顺着他说的想了一下,崔冶居然也认同的笑了起来:“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有这样的心性在,二郎此生必将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孟昔昭看看他,然后又把视线撇到一边去:“长命百岁不是我的追求,活的长久,却无人陪伴,那比早死更凄凉。”
崔冶听到早死二字的时候,脑中好像有根神经被人用力的扯了一下,有点疼,却很快就恢复了,除了让他表现的木讷一些,没别的作用。
缓过来之后,崔冶才注意到孟昔昭说的其他话,微微一怔,刚刚被扯痛的神经,仿佛又被人轻轻的抚了抚。
崔冶忍不住的看向孟昔昭,眼中柔情像是能溢出来。
他牵起孟昔昭的手,让他也看向自己,然后轻声开口:“我会一直陪着二郎,不论在何处,不论在何时,我虽不信神佛,可我信二郎,也信你我,纵是身死灯灭,你我依旧会相携而行,无论前路,无论结局。”
孟昔昭:“……话说的这样满,若做不到,我一定很失望。”
崔冶闻言,垂下眸,笑了笑,他看起来有些无奈。
“直到此时,二郎怕是还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意味着什么。”
孟昔昭愣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他也把头低了下去,却不吭声,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崔冶见了,也不催他,没有回应,确实让人感到失落,可他从一开始便知晓,孟昔昭对他的感情,没有他对孟昔昭的这样浓烈、这样深重。
无妨。
确实无妨,他们的成长经历不同,身边的一草一木也不同,和孟昔昭相遇的那一天,于孟昔昭而言,没什么特别,可于他,那是他第一次接受到来自陌生人的善念。
那一日孟昔昭表现的如此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他随意给出的,也是崔冶辗转回味、飞蛾扑火的。
所以说,从一开始,他们之间,便有了悬殊,崔冶从不觉得自己是太子,就比旁人高人一等,反而因为他是太子,天生就缺了某些东西,而他注定要带着这些缺陷,慢慢前行。
崔冶十分擅长自我开解,而且十分有自知之明,索求的东西向来都不多,于是,这就让他变成了一个极度贴心的恋人,最起码孟昔昭和他同处的时候,是体会不到一丁点不舒适感的。
此时,他就在默默的自我开解当中,但他没有注意到,孟昔昭又把头抬了起来,而且正疑惑的瞅着他。
冷不丁的,孟昔昭问他:“你在想什么?”
崔冶一愣,下意识的回答:“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