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请看。”
从刑部班房调来的两位仵作,将棺匣内的级一一取出,用毛刷刷净级上的石粉,摆放在木板上。五十九个级,排成了三排。仵作常年跟这些物事儿打交道侍弄这些级,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不过其他官员就没这种定力了。
一下子面对如此多级,不少官员都不敢往这边看。
“朱大人,要是害怕你就别硬撑,吓尿裤子可就不好了。”赵大膺此时有恃无恐,抱着胳膊走到朱平安跟前,冷笑着调侃道。
害怕?
朱平安看白痴一眼扫了赵大膺一眼,不胜鄙视,就是你赵大膺吓尿裤子,我都不会,你看过《咒怨》吗,你看过《午夜凶铃》吗,你看过《鬼娃娃花子》,你看过《寂静岭》吗,你看过《电锯惊魂》吗?经历过这些现代的恐怖经典的洗礼,朱平安再看这些级,心跳都不会有多大的波动。
“你话好像很多,心虚了吗?”朱平安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你心虚了吧。”赵大膺不屑的晃了晃肩膀,冷笑了一声。
在朱平安跟赵大膺交锋的时候,仵作已经将级分在三块木板上,供众人验看了。
“桂兰,小狗子......”刘大刀泪流满面,一米八的汉子哭的跟孩子一样,踉踉跄跄的在级中寻找他的妻儿。
然而
让他失望了。
一块木板上的二十个级找遍了也没有,接着另外两块木板上的三十九个级也都一一的仔细看了,也没有。
然后刘大刀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呢喃着:不对啊,怎么都不是啊,桂兰,小狗子,你们在哪里啊。
其他刘大锤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展示在木板上的五十九个级。
这些级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个是他们的亲人。
相反
这些级似乎全都是鞑靼人的模样。很容易辨识,这些级都是鞑靼人的型,突出的特点就是髡,异族人的型,跟大明人完全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的级是鞑靼人“呼和勒”型,头顶四周一弯头剃掉了,额前蓄留一排短,后脑上、垂鬟两边的头编成了鞭子;有的是披散头编着一条条小辫;有的是左右两肩披......
一看就是非我族类。
“这些都是鞑子。”
“赵大人所献级均是鞑靼人。”
在现场有不少熟悉鞑靼的官员,也有不少官员在去年鞑靼兵困京城的时候,远远的在城墙上见过鞑靼人,能认出这是鞑靼人的型。所以在看到这些级的时候,纷纷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