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按察使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着对朱平安两人说道。
“晚成”是楚雄的字,取自“大器晚成”一词。楚雄出身于官宦之家,从小被家里给予厚望,不过一直不甚出彩,一直到年逾三十,才靠着家里恩荫步入仕途。家里为了给他改运,将表字更改为“晚成”,希望他可以大器晚成。说来也巧,楚雄步入仕途后,在家人亲族照拂,还真是混的如鱼得水,真应了大器晚成这个词,到了临近五十时,升到了如今五品佥事的地位。
“嘿嘿,臬台和平安聊,下官就不打扰了。下官改日再来叨扰老大人。”
楚雄笑了笑,请辞道。
“也好。哦,对了,晚成,你记得知会下公厨,今晚多做两道菜,我们一起为平安接风洗尘。”江浙按察使微笑着点了点头,吩咐楚雄道。
“下官领命。”楚雄领命,告辞离去。
“平安是哪里人啊?家人几口人啊?表字名什啊?可曾婚配啊?......”
江浙按察使像是唠家常一样,询问了解朱平安的基本情况。
“回禀臬台,平安是安庆府怀宁县下河村人氏,家中兄弟二人,兄长已成家;平安表字‘子厚’,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已成家......”
朱平安一一回禀道。
在得知朱平安已婚后,江浙按察使还有几分可惜的说道,“本官有一个侄女,二八年华,秀外慧中,温婉贤淑,正待字闺中。子厚年少有为,正是良配。本来还想做个月老,不曾想晚了一步......时也,命也......”
“多谢臬台抬爱,平安庸鄙,乡野之人,当不得‘年少有为’,非是‘良配’。与令侄女无缘,也是令侄女之福。令侄女秀外慧中,温婉贤淑,定能觅得良配。”
朱平安一脸谦逊的回道,对于臬台的赏识,表示敬谢不敏。
“子厚不用谦虚,年纪尚未弱冠,便已是五品佥事,若是称不上年少有为,我等老朽干脆自挂东南枝算了。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子厚不必在意。”江浙按察使摆了摆手,牵线之事就此作罢。
“臬台虚怀若谷。”朱平安拱手道。
“子厚年少有为,自当朝气蓬勃,这些官场陈腐之气就不必了。”
江浙按察使微笑着摇了摇头。
“多谢臬台教诲。”朱平安拱手道谢。
“当不得教诲,只是过来人的些许感慨而已。”江浙按察使微笑道,然后继续说道,“子厚你来的正好,这次接风宴,可以把官署同僚挨个认识一下。若是早来一个月,只能见到老夫和江副使两人而已,其余人如楚雄等,全都在二月份分赴浙东、海右、浙江、金华等道分莅按治去了,一直到十月份才从各自分道回归官署。他们也都才回来没多久。咱们官署人聚齐起来,也就在这两三个月而已。错过了,只能等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