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说的话毒,但他心底没这么想。

楚教授那双手平日里拿着笔写写画画还可以,用来洗碗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没事,其他柜子里面我有准备备用的。”

楚染像是脾气很好的样子,也不介意秦宴的无礼,他微微俯下身去捡瓷器片。

而秦宴的角度看到的是一双因为洗完而被凉的骨节泛红的手,他动作小心地去碰触那堆瓷片,这一幕映入眼中秦宴心中只有一种看着扑火蝴蝶一般地心惊胆战。

他动了动唇原本想要问一问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忙,可下一秒想到饭已经是他做的,再去洗碗的话那样显得他太好说话了吧?

然而就在秦宴这想法落下的下一秒钟,厨房里的青年不负期望地发出轻轻地‘嘶’声。

秦宴:“……”

楚教授果然是个废物。

这一下秦宴终于坐不住了!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朝着厨房走去,恶毒的讽刺原本已经打好腹稿了,可当他走进厨房之后走进之后却是一个字都没从嘴里蹦出来。

那穿着制服的青年大抵是因为撑不住,此刻正跪在地上观察被割伤的手,他修长的腿交叠着,裁剪得体的西装裤因为他跪着地姿势而勾勒出优雅而性感的身体线条,他淡蓝色的衬衫领口被解开了两颗扣子,精致而白皙的锁骨与脖颈,甚至他修长脖颈上的青色血管都暴露无遗。

那双白皙的手已经被汩汩流出鲜血的手染红,手的主人‘呀’地轻轻呼痛了一声,动作笨拙而慌乱地捂住伤口,目光却仍旧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罪魁祸首。

像是思考先止血还是先擦手。

半晌之后,他抬起头朝着秦宴看去。

不知是疼的还是什么,那双莹润眼眸泛起薄薄的水雾,平添一抹魅色,粉润唇|瓣微微鼓着,脸上是尴尬又无助的笑意,模样又纯又欲。

“抱歉呀,吓到你了,我很快就处理好了。”

秦宴此刻莫名觉得喉咙紧了一下,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赶紧起来吧,被人看见好像我欺负虐待你了一样。”

他声音不情不愿,却还是拧着眉头关心他的伤口。

“哦,麻烦了。”

楚染想站起来,可因为手上还在流血连借力站起来的地方都没有。

秦宴突然觉得一阵呼吸困难。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拙温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