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详细记述了这几年户部的进账,还涉及了礼部,吏部和兵部。
“杨鼓为何要调查这些?”
他在户部已经做了十年,从开始的小吏到户部侍郎,这十年间的每一笔入账他都有记录,这绝非一日之功。
“最初的时候,他还没有资历,根本吃不到户部给他带来的好处。而且……”
路光说着,点了点账本, “你见过那个贪污赃款的把自己贪污的每一笔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种行为,无疑是在给自己挖坑。
穆青绵听罢,又从账本后面拿起来一块布帛,这布帛上占满血迹。
路光也朝着穆青绵看过去,他猜到了这是穆青绵之前说的血书。
“看看他写了什么。”
“嗯。”
青绵抬手打开,见血书之上,字字珠玑。
“今照杨鼓,犯受贿之罪,妄敢居清正,奈何何以正道,遂同流合污,以谋求证。吾行所露,望监察司典有所尊,敬告亡魂。”
“他这是何意?”
耍老子的!
路光当今将血书揉成一团,摔在账本上。青绵看着他的模样,皱了皱眉,唇角轻启∶ “杨鼓虽为罪犯,可令他成为罪犯的原因是,李甫坚。他明知李甫坚贪污,却得不到李甫坚贪污的具体数值,他蛰伏十年,不得不与虎谋皮,记下了累累账目,以图翻案。”
“而这血书之上,他写了……”
“望监察司典有所尊,勿使奸恶之辈在朝为祸,早日缉拿归案。”
青绵一声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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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光抱着一沓账本,钻出地道。昨日他欲缉拿宁远侯归案,苦于没有证据,又身位低于对方。此时,他望着手中捧着账本,眸光轻闪。
又想起方才羸弱少女与他说过的话。
“路左使,监察司十三道监察御史的指责是为稽查六部百司之罪,民间百姓说,监察司上达天厅,风闻奏事,寻你们有用。”
清晨已过,头顶的炙阳将他后背烤的发热,他一步步往前走,去寻监察司督主江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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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光见过江畑,便领了一队人马,前往李甫坚的府邸。
如今,风头正紧。杨鼓已经被抓了。李甫坚抓紧销毁账本,却见有人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们竟敢私闯府邸?”
闻言,监察司人冷笑,不置可否,直接便将人捉了起来。
“你们竟敢抓本官!”
“你们知道我上头的人是谁吗?”
路光缓缓走进来,笑着问: “哦?想问尚书大人,上头有谁啊?”
李甫坚瞧见路光,瞬间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