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来只想着自己荣华富贵的人,竟然肯嫁给一个病秧子。嫁了便罢了,他死之后,她竟愿意守着,连一封和离书都没有要。
萧逸琅看她,冷笑了声: “你倒是变了许多。从前那个只要荣华富贵,若让你不痛快,一点委屈都受不住的穆青绵去了何处?”
萧逸琅逼问她。
倏然,穆青绵抬眸,直视他那双眼睛,勾了勾唇: “你不是知道吗?”
与此同时,萧逸琅盯着她,挑了下眉。
她不装了。
摊开牌来说。
“她死了。”
说着,青绵又强调一遍: “她死了!”
萧逸琅忽然被触及死穴,他死死盯住穆青绵: “闭嘴!”
他不允许她提醒她,她在他面前,死过一次。
“萧逸琅,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有何不好吗?”青绵笑了起来: “只因我如今不是讨你喜欢的那副模样,你便要再杀我一次吗?”
她不装了,她不再在他面前伪装。
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听她提及此事,他看着她眼中的恨。萧逸琅由怒转悲。忽然间,他便手足无措起来。他又抬手,摸着她的眼角,不禁红了双眼, “阿斐,孤不是……”
他顿了声, “孤不是想杀你!”
“孤只想让你求孤,孤没想让你死!”
他不想杀她的。
他不想!
“求你?”
穆青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摇了摇头,视线放远。
唯有求他,才能活下来。
倒是他为人的气度。
可那样活着,与蝼蚁何异?
倏然,青绵只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掐紧,她被逼与他对视,随即,她听见萧逸琅问她: “你与萧钰峙到底是何关系?”
“你去登闻院敲登闻鼓,不止是为了你兄长,也是为了他对吗?是他将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穆青绵抬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逸琅。
“阿斐。”
不知为何,萧逸琅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纠着疼。他找到她是开心的,可他宁愿她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一切,不记得他们之间那些不开心。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不想她变成这样,识趣,知命。
甚至,看他的眼神有恨,也有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