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许然桀骜不驯的纨绔形象太过深入他心,裴温辞暗自想。
血腥气逐渐蔓延开来,裴温辞骤然起身:“你受伤了?”
许然坐在他床边,语气泄露两分疲惫:“今日房间外不是自己人,本该去梅姑姑那里的,但不想吓着她。”
裴温辞也没多问,轻轻抿唇,将毛毯递过去,然后点了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
许然摩挲了一下温软的毛毯,上面带着浅淡的香味,与他现在身上的血腥味很不相称。
他慢半拍地披上毛毯,笑着仰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裴温辞。
裴温辞问:“你不担心我是皇上的人?”
“嗯?”许然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是谁的人?”
裴温辞从匣子里取出一个药罐,垂眸道:“手。”
许然乖乖地将自己受伤的手臂递过去。掌心的伤痕似乎被主人折磨了许久,皮肉外翻,暗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下,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只留下湿濡的痕迹。
许然却收了笑意,欲盖弥彰般,虚虚握拳。
裴温辞看着他的手,没立刻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许然解释了一下:“中了点迷药,情急之举。”
裴温辞依旧没动,许然也不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抬手,直到又有血珠砸在地上,裴温辞才一边打开药罐一边道:“谁也不是。”
他不属于任何人。
裴温辞给他上完药之后,发现许然一直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瞧,活像他是什么珍稀宝贝,有些疑惑。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不了解时觉得他肆意洒脱,后来觉得他心思深沉,到了如今,竟然有些看不懂了。
许然动了动手指,闻着药香,语气不咸不淡:“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温辞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还是他受了家法之后裴夫人给他的药膏,想必她是以为他没见过世面,分辨不出好坏。
裴温辞似笑非笑:“许公子若是嫌弃就自己去洗了吧。”
“不嫌弃。”许然抬眸,语气竟然很认真:“府里的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