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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虞行烟和陆霁二人,徐涧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扶正太监帽,一瘸一拐地出了屋门。
虽时常有人打扫,但景泰宫还是日渐荒芜了下去。东西越来越旧,人也越来越旧。
偶尔会进来一些新分来的小宫女,但呆上两月,便受不住里面的清苦,陆陆续续离开了。
现下,整个宫殿里也只剩下了两三个老人。
见他出来,一个正拔除院内荒草的老太监停止了手上动作。
“徐涧,我方才见太子殿下来了。你是不是和他说什么了?”
老太监张维德嘴角两侧的纹路如纵横的沟壑,看着他时,眼神凉凉的。
“没说什么。只是刚才在园子里恰巧遇上了,殿下顺道来看看罢了。”
“您别多想。”
徐涧扯了扯嘴角,不小心带动了嘴角的伤口,一时间“嘶嘶”喊痛。
“希望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仔细你的皮子。”
张维德举起手中的小铲子,作势威胁。
“不会的,师父。您忙活一早上了,剩下的我来吧。那儿有躺椅,你过去歇着会儿。”
徐涧接过他手中的小铲子,指指不远处的竹藤躺椅。
“没白疼你小子。”老太监一张橘皮脸笑开花来,拍拍他的肩,负手瞧他。
敲打完,他才问起徐涧额上的伤。
“你头上咋了?怎地破了个大洞,殿下罚你了?”
他面沉似水,又开始怀疑起他话的真实性。
这混小子,以前是个机灵的。自娘娘去世后,性格却越来越阴了。时不时念叨着娘娘是被人害死的,都快疯魔了。
虽同是旧人,老太监根本不信他说的话。
自贵妃进宫后,娘娘的精神便不太好了,无人时,嘴里常念叨着一些“贱人、”“姐妹”“忘恩负义”之类的话。
有一次,伺候娘娘的忍冬还在她床下发现了写上贵妃生辰八字的木偶,显然恨她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