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下人房里,两人曾双手交握,发誓要好好伺候娘娘,给自己挣个体面出来。
可是后来紫藤的心便歪了。
她见娘娘对陛下态度冷淡,便时常出言规劝,有一次竟假传娘娘的话,说娘娘思念陛下,将陛下诓骗到了雪晴宫。
事发后,紫藤便消失了。
忍冬自这之后,便长了记性,不再多言。孰料,今日,她竟犯了蠢,做起了主子的主来。
“奴婢知错了,求娘娘责罚!”
忍冬忙跪地求饶,两手毫不留情地往自己嘴巴上扇去。
“行了,长个记性便好。我又不是什么恶人,哪至让于你这么害怕。”
虞姮将她的手拉住,宽宥了她。
“春桃呢?怎么一大早便不见她了?”
虞姮环视内室一圈,发现伺候自己的大宫女不见了身影。
“春桃姐姐半刻前出去了。奴婢瞧她手里拿着个小香炉,应是倒香灰去了。”
虞姮点点头,不再言语。
回了内室,从床底的暗格中掏出了针线,绣起了衣。
再过十日便是羲儿的祭辰了,她得多给他赶些衣服出来。
下头冷,可不能让他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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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雪晴宫的院子,便是一片广袤的桃林。
暮春时分,粉桃争艳,片片花瓣经风一吹,落了一阵花雨,嫣然缤纷,煞是好看。
原先这儿种的也不全是桃树,间杂植着些樱桃果树。但贵妃喜桃,他们便把其他果株都铲除了,只余桃花一枝独秀。
时值仲夏,花褪残红,枝头不复先前葳蕤,显出几分落寞来。
春桃一手分开花枝,一手持着小香炉,向桃园中的一棵大树走去。
至近前,她将地上湿软的泥土分开,将香炉里的灰埋了进去。
陈年积灰层层叠叠地盖着,泥土也带上了灰白色。
“春桃姑姑,又来倒香灰啊?”
丽妃宫中的红袖见了,笑盈盈地迎上来。
后位空悬,贵妃居后宫主位,按惯例,各宫的低位妃嫔都需每日向她请安。
但虞姮性格喜静,不愿她人叨扰,便省去了请安步骤,只让她们每月初一点个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