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全皱眉看他,定定神,淡定道,“急什么,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他踢了踢破碎的药罐,有了主意。“你把药渣包好,让医馆的人给你另配一份,咱们重新煎。”他信心满满。
“来得及吗?”徐涧面露怀疑。
煎药是个费时间的活儿,没半个时辰好不了。万一张德福中途回来了,他们的计划可就失败了。
李有全嘿嘿两声,拿起桌上放的另一包药,“这不是还有一份吗。”
“药一样吗?”徐涧眉头蹙起。
“……”李有全沉默了一下。撇嘴问他:“缓兵之计罢了。等你的药配好了,咱们见招拆招,把药换回来,不就行了?”
他眉头一挑,似是对己的机智颇为得意。又见徐涧仍是心事重重,用力推他一把“快去!”
他高声催促,语气不耐。
徐涧只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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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事情进行地很顺利。
徐涧到了医馆,拿出药渣让医女辨认,很快拿到了一包新药。
李有全这边也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他将方才二人打斗时弄翻的东西归复原位,又包起碎掉的药罐,悄悄埋在了院中的一棵树下。最后仔仔细细地把角落扫了一遍。
环视四周,他暗自颔首。觉得没什么纰漏。
一刻钟后,两人会面,正要说些什么,院外忽地传来脚步声。
李有全反应极快,他几步出门,猫腰躲在树后。恰巧是那棵他埋了碎渣的树。
张德福果然没发现他,径直往屋内走去。
李有全犹豫片刻,跺跺脚,趁无人注意,索性溜走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徐涧,你自求多福吧。
他冷笑着。青色的身影贴在宫墙跟下,像抹虚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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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煎好了?”张德福不辨喜怒。
徐涧“嗯”了声,头埋得很低。
张德福看他一眼,笑了,“还在生气?”他白净的面皮上挂着和善的笑。
徐涧头摇得和拨浪鼓,连忙否认。“小的是担心干爷爷。干爷爷您迟迟未归,小的心里不安啊。”
张德福脸上的笑意加深,“殿下生病,我哪能腾开身子,一忙完,就到这会了。”
他本打算看一眼就走,没成想少年症状比前几次重,甚至呕出了血。
他唬了一跳。急忙延请太医,把脉,施针,灌药,挨个上阵,费时一个时辰,才稳住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