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酒楼,还有一位二老爷?”
“是啊!”
郑言庆看到胡力迭的名字时,感觉有些奇怪。
他没听朵朵说过这么一个二老爷,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草草的翻了一遍,就放在了书案上。与徐世绩在房间里摆开了围棋,两人手谈起来。不过没多久,沈光就回来了。他也被淋透了,浑身湿漉漉。
“公子,解决了!”
郑言庆捻起一枚棋子,“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呵呵,能有什么麻烦?”
沈光说:“一切顺利……我把他装进了箱子里,运上了一艘货船。估计明天一早就会离开洛阳,等驶入河水,自有人处理掉箱子。少爷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你们再说什么?”
徐世绩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郑言庆淡定地一笑,“没什么,只是处理了一个垃圾。”
“哦!”
徐世绩虽非世族子弟,但也算是见多识广。他立刻明白,郑言庆怕是让沈光处理了什么人。只是这种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他也不会去追问。杀就杀了吧,算不得什么事情。以言庆的性子,若非把他惹得急了,言庆断然不会下此狠手。
毛小念拿来了一件干衣服,让沈光在屋中换上。
“对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不少人聚在通远市码头,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通远市码头?”
“是啊,很多人,差不多有三四百人吧。”
“哦,估计是要聚赌吧……通远市那些胡商,最喜欢做这种事。我听人说前些日子,那些家伙聚集了一百多人,就为了下注斗鸡。这一次,恐怕也是这种事。”
徐世绩见怪不怪,郑言庆也没有往心里面去。
戌时之后,徐世绩和沈光都下去休息,郑言庆也让毛小念休息去了,一个人坐在门廊下,看着渐渐止息的雨势,喝了一口茶,准备回房休息。也就是在他起身准备进屋的一刹那,四眼和细腰突然立起来,全身的毛发都乍立,发出低沉吼声。
言庆一怔,立刻回身。
“什么人?”
“小秀才,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朵朵身披一件黑色雨布,从院墙后跳下来。
言庆连忙喝止了蓄势待发的四眼和细腰,迈步迎过去,轻声道:“朵朵,你怎么来了?”
这丫头好像翻墙上瘾了!
上一次被沈光发现,这一次又是如此。
发髻湿漉漉的,朵朵的双手有些冰凉。郑言庆连忙把她拉进房间里,取来一块干布,心疼的为她擦干了头发,嘴里还埋怨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来了?”
朵朵说:“小秀才,我要走了。”
郑言庆一怔,旋即明白了朵朵的意思。
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舍之意,他轻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天一亮就走。”
朵朵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摞地契,塞到了郑言庆手里。她轻声道:“本来,我想让哈公公把大定酒楼抵给你。可哈公公说,大定酒楼太明显,若抵给你怕没有好处。不过,哈公公这些年在洛阳周围,以我娘的名义,买了不少土地,我想着你日后在这边发展,若没有自己的根基,只怕不太方便,所以就转到你的名下。”
“啊?”
郑言庆吃了一惊,本能的想要拒绝。
可是看到朵朵期盼的目光,他又不太忍心,于是想了想,就把地契放进了怀中。
“那先放在我这边,等时局稳定一些,你再回来。
反正还是你的,我帮你照看着就是……对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哈公公说,先回襄阳,然后把那边的产业处理一下,和白衣弥勒割离之后,就去蜀中定居。在蜀中待一两年后,再回来……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被人揭穿。”
这哈士奇的心思,果然缜密。
言庆说:“这样也好,先稳定住。等我这边得了空闲,到时候就去蜀中探望你。”
“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朵朵的脸上,绽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突然搂住了郑言庆的腰,把螓首埋在言庆怀中,用极其低弱的声音道:“那你要保证,要早一点去看我。”
心中,生出怜惜之情,郑言庆用力的把朵朵搂在怀里。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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