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去机场接人,一个成都的朋友给我妈妈送药,今天只此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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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酒宴已毕。
裴行俨等人并未喝醉,而是早早的睡下。
明日一早,他们还要各奔东西,赶回自己的治下。张季珣也有些熏熏然,早早回到客房休息。
他此来的目的,是替张仲坚送一封书信给言庆。
至于言庆如何回复,和张季珣的关系不大。反正书信送到了,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之所以留下参加酒宴,是考虑到日后都是一郡同僚,箕山府的治下和黑石府紧连在一处,可说互为依持。而且黑石府的力量远比箕山府雄厚,若能得李言庆支持,将来定会有助益。
所以,他本着增进关系的想法,留下来喝酒。
不过待他见到李言庆和裴行俨等人称兄道弟的样子,就知道此次他留下来,绝无错误。
正如张仲坚所说,这个李言庆,不简单……
众人都睡了,李言庆喝了一碗醒酒汤之后,一个人坐在门廊上,看着夜半时分,淅淅沥沥下起来的小雨。
“少爷,王先生来了!”
毛小念轻声轻脚的走到李言庆的身边。
“有请!”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頍从门廊拐角处出现。毛小念则悄然退到一旁,并吩咐细腰和四眼,在拐角处担任警戒。
李言庆请王頍坐下,而后轻呼一口浊气。
“怎么,公子出镇黑石府,本是一件好事,怎么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李言庆说:“只是感觉责任重大,有些力不从心而已。”
“区区一个黑石府,公子就感觉力不从心,那日后又如何掌控荥阳郡呢?”王頍呵呵笑道:“其实公子的心事,老夫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些。依我看来,公子是感觉,手中无人可用。”
言庆不禁笑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思能瞒过王頍。
犹豫一下,他轻声道:“出镇黑石府,与我而言确是一件好事。只是如此一来,我就要心分两用,难免会生出疲乏之感。说起来,我开设麒麟馆,虽有学子百人,可能为我所用者,又有几何?薛大郎才华出众,有经天纬地之才。然则他曾发誓,不为隋室效力,故而不可能随我前去黑石府;孔颖达同样有才华,但书生意气太重,可以用,但却不可以重用……
李玄道和颜相时,皆慕我之名而来,尚不能为我所用。
王先生,我在想,出镇黑石府后,我必须要尽快有一个自己的班底。原以为三年积累,已经准备妥当。可到头来却发现,能用的人,实在太少。王先生又不能随我出镇,着实有些麻烦。”
王頍笑了,“公子所言差矣。
依我看,公子麾下能大用者颇多,只是公子未曾想到而已。”
“哦,请先生指教。”
“长孙无忌,虽未成丁,但家学渊源,其人志向高远,胸怀锦绣文章,可用;许敬宗,为人鄙薄,但文辞华美。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别无选择,只有跟随公子,才能有所作为,亦可用;苏烈长于兵事,兵法谋略不俗。三年来为公子练出麒麟卫,同样可用。
不过,这只是表面文章。
我听说,苏烈之父苏邕,乃武邑县正,亦通晓兵法,其舅父黄文清,虽算不得才华高绝之人,守成足以。这些人一无名望,二无地位,正合公子所用。公子如今所求,不应是才华出众之人,而应是合适之人。”
“可是……黑石府别将、长史、兵曹各却一人,三个职位最低者,也是从六品的职位。
四郎、许敬宗、苏烈这些人虽然适合,但以白身出事,且身无功名,只怕朝廷不会同意吧。”
这才是李言庆最为头疼问题。
既然要设立军府,就需要相应的人员。
可这些官职,全都具有品秩。他就算想提拔长孙无忌这些人,一时间也不太可能。原因很简单,长孙无忌尚未成丁,没有功名;许敬宗是犯官,也难通过;至于苏烈,问题就更大了……一无出身,二无名气,三无功勋,是实实在在的三无人员。朝廷凭什么让他来出仕?
“所以苏烈之父,刚好合适。”
王頍笑道:“苏邕乃下郡县正,从六品品秩。可调他至军府,出任别将。所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从六品的地方官,一个是正六品的军职。这种程度的调拨,朝廷基本上也不会阻挠。
公子出镇黑石府后,巩县方面,还需有人坐镇。
马三宝虽然合适,但不论年龄和资历,都有些不足,所以需要一年长,经验丰富之人坐镇。
老夫不太可能抛头露面,但黄文清却可以。他原本是掖县县令,如今只能呆在武邑的驿官之中,恐怕这心里,也颇为不适。公子让他过来,一方面有个合适的人坐镇,另一方面,以他的经验,将给予马三宝足够的帮助。如此一来,还可令苏烈更归心,公子又何乐不为?”
言庆闻听,连连点头。
“那长史……”
“呵呵,公子交友广阔,难不成就找不到一个为官,却不甚得志的朋友吗?”
脑海中,陡然闪现一个人名。
李言庆原本希望那家伙留在关中,日后可以在李二麾下站稳脚跟。然则如今,另一个人已经远赴丹阳,那个家伙还有必要,再去投靠李世民吗?细想起来,似乎没有那么个必要了!
而且,那家伙在任上也不甚开心,时常书信抱怨,说想要离开。
既然如此,何不让他过来?巩县虽比不得长安,却也是个繁华所在。最重要的是,那家伙可是有正六品的品秩,调来黑石府,属于平调,朝廷断然不会为此而设置障碍。
“王先生,杜如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