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不走,顾宴自然不会走,他站在南溪身旁,防备着周围人对南溪不利。
顾宴从马杰手里接过水壶和水杯,先给南溪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捧着一边暖手一边喝。
南溪手捧热茶,晒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阳,眯眼看向头上血流不止的宋二,笑道:“你还蛮有意思的,求人就求人吧,先给自己开个瓢是什么意思?”
宋二之前一直跟着马涛,是除马杰外跟马涛走的最近的小弟。
宋二认识南溪,知道马涛不让人动她,所以他虽然生气,但是没有回嘴,就那么顶着一头血站着,无声地逼迫着马涛。
南溪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又涩又苦,马杰泡的一点都没有顾宴泡的好喝,遂不再入口,只捧着茶杯暖手。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视线最后落到宋二身上,言辞犀利:“你们现在之所以求着马涛回去,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管吃管喝的容身之处,但你们想想凭着马涛修车店的收入,他能养的活你们这帮人么?”
“就算马涛继续回去给你们当大哥,供着你们吃供着你们喝,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十几年以后,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还能持续下去。”
“先不说这条街上还有其他混混会跟你们竞争,就说你们现在来钱的路子哪个是长久之计,到时候没有学历文凭,也没有一技之长的你们最好的出路也不过是进工厂拧螺丝。”
南溪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上门小混混的心思,宋二眼中的凶光刚刚升起,在触及南溪冰冷的视线后就彻底溃散,“所以你们现在要把马涛叫回去干什么,到时候跟你们一起沉沦发烂吗。”
马杰恨不得拍手为南溪的一席话叫好。
南溪想说的就是他想说的,只是他嘴笨说不好。眼下南溪把他想说的全说出来,还说的这么好,这帮孙子要是再这么纠缠下去,他就跟他们干了。
宋二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血,看向暖阳下眉眼精致的少女,根本横不起来,他苦笑:“你说的没错,我们这帮人都是混社会的垃圾,有今天没明天的,眼见着马哥要去过好日子了,心里不平,所以想把马哥拉回去,可我们有什么办法?”
“哼,你倒有理了。”南溪冷笑,她起身走到宋二跟前,“你连给自己开瓢的觉悟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办法。”
南溪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没有努力就放弃,整日怨天尤人的人。
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失败与不如意归咎于他人,甚至还见不得他人好,一有机会就想让周围的人也跟自己一样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