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想,这还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她刚要回头,身前的男人却先一步动作了。
他猛地将她抱着放到他自己身前,然后捡起地上勉强能给她遮挡下的红纱,将她胸口一缠,再拿他自己的里衣将池芫腰间一围。
这一番动作做得极快,就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池芫便勉强蔽体了。
“……”
老古董还真是,这是怕自己被看光光了么?
她笑了声,直接搂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抬了抬,朝对面穿戴整齐的侍卫长打了声招呼。
“来得挺巧的,差点就看到一场活春宫了。”
她说笑时,一点都不觉得这话露骨,坦然得像是老手。
要不是知道她不是,沈昭慕真的要信了!
他不禁额角抽了抽,伸手在她臀上按了一下。
池芫:“……”啧,老家伙开窍了?
侍卫长那张冷淡木然的脸,以及很有标志的死鱼眼,叫池芫觉得,嗯,怪好看的。
是一种和所有美男都不同风格的另类好看。
可惜了,不能收后宫。
岑寂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表情却淡定得像是看了个根正苗红的教育片。
他解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走过去,一丝不苟地往池芫身上一盖,然后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严谨又刻板地说道,“女王陛下,您似乎又莽撞了。”
语气里既有对她的尊敬,却又明显像是个管家看着莽撞胡为的主人的无奈之下的淡淡训诫。
哦,说训诫还是言重了些。
应该说,岑寂自打当了吸血鬼后,已经习惯了给池芫收拾烂摊子,久了后,养成了老父亲的习惯。
但对方是女王,是他的主人,上司,他又不可能像是沈昭慕这般,想教训就教训她。
打?也是打不过的。
所以只能一板一眼地建议。
当然了,我行我素的女王陛下,通常都会无视他的建议。
“是吧,不过这次我可没杀人,那女巫族的族长想杀我,可惜了,杀不死,自己倒是落了个残废的下场。”
岑寂面色无波,“陛下变强了。”
池芫摇头,坦然地道,“倒也没有,差点命丧迪莉娅手里。只不过,我们的始祖大人,出手救了我,顺道惩罚了迪莉娅对我的大不敬。”
她说着,又暧昧地贴着沈昭慕,像是没有骨头。
对于她这番亲昵行径,岑寂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眯了眯眼角。
始祖大人?
这个称谓,叫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血族的始祖?
不过,他将疑惑存留,现在不是说话的地点也不是时机,他转过身去。
“属下先去女巫族那边等陛下。”
然后几息间,便消失不见。
池芫将外套拿下来,给沈昭慕披上,后者眉心拧了拧,如水墨画般的面容上,清绝的眉眼都是几分不乐意。
不知道是不乐意她自己不穿好,还是不乐意穿别人的衣服。
又或者说,都有的。
在他读取的池芫的记忆里,这个侍卫长,占据了比那个她纠缠不清的血猎还要长的篇幅。
忠心耿耿,并肩作战,周到严谨。
在此之前,沈昭慕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两人刚发生关系,他潜意识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却忽然冒出来一个霸占了她漫长生命那么多时间的男人。
多少心里有些硌得慌。
不过,他不希望池芫穿对方的衣服,所以直接披着西装外套,然后起身,抱着池芫便几个瞬移,回到了林之心的家中。
到了二楼,池芫看着某人只穿了裤衩的下面,不禁仰倒在柔软的垫子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脖子上的咬痕和吻痕,愈合了。
再看沈昭慕,身上那些深深的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也恢复了原有的光洁。
她顿时觉得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