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么？你这么懦弱没用，居然能泡到她，真是令鬼都惊讶呢……”

女鬼声音带着蛊惑，“你这个废物，活着多累赘啊，你知道为什么她会被恶灵攻击么……因为啊，她以为你被我们抓了，她现在毫无还手之力，都是因为怕你被我们杀了啊——

你看看你，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废物，还活着做什么呢？”

她阴冷的声音就在沈昭慕的耳边，他却只是盯着眼前这画面，神情激动，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芫芫，芫芫……”

“都怪你，我护身的东西都给了你，你拖累了我！我后悔了，沈昭慕你救救我——”

画面中，池芫躺在血泊中，面容有几分狰狞，伸手朝沈昭慕的方向，她幽怨地瞪着沈昭慕，表情带着埋怨之色。

看着，奄奄一息，生命体征在一点点流失。

沈昭慕眼泪顺着眼眶流下，心里像是被人拿刀子划出一道口子，他不忍看池芫那带血的面容，但是她的声音却叫他无法不去听。

只是——忽然，沈昭慕就平静了下来。

他双手握成拳头，轻轻闭上了眼，用力地抠着自己的手掌心，疼痛刺激，加上意志上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后，反倒是原先冲动的情绪褪去，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

假的，那不是她。

女鬼得意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唇边，她看着眼前的幻境化作虚影消失，原先伸长的指甲还未刺向沈昭慕，就直接被编织幻境的力量反噬。

一瞬，教室里那些“学生”不再狞笑，沈昭慕睁开眼，就见自己不知为何走到了走廊上，他看了眼三楼的高度，再看了眼，被弹到地上的女鬼。

她青白的面上满是厉色和不敢相信。

“不可能，你怎么没中招！”

她的幻境编得这么逼真，足够混乱人心了，这个凡人怎么可能勘破？

“过犹不及，芫芫是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她更不会怨怼——”

她说过她会护着他，怎么会忽然狰狞着怨他拖累她？

再说了，芫芫只给了他一张符，舍利手串他偷偷放进她装符纸的包里了，她包里满满的符纸，不存在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所以只能是这女鬼在故弄玄乎，想要骗他。

“该死——”女鬼腾空而起，想要硬来，但是刚扑过去，就被一道强光照得浑身灼痛，不得不挡住脸往后退。

“滚远点！”

一青年拿了个手电筒对着女鬼一阵猛照，这手电筒的芯子好像会发热，照出来的光是带着太阳光的热度的，这对鬼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能生生给她烤得灰飞烟灭了不可。

女鬼察觉到了危险，便一个闪身，跑了。

一切恢复了正常，教室里的学生有些好奇地看着忽然走出教室，一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的老师，然后又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个手电筒乱照，沈老师似乎是劝说那人去了，两人不知不觉就朝教学楼楼梯口走去了。

“沈老师刚刚跟中邪了一样……是不是还喊了一声？”

“不知道啊，沈老师好像经常这样吧，以前不知道是谁说，沈老师晚上啊，一个人在办公室自言自语——说他是能看到，脏东西呢！”

“喂，别乱说了，都是大学生了，还这么封建迷信？等沈老师回来吧，都别吵了。”

“……”

班长出来提醒了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而沈昭慕，将青年带到楼梯口，给池芫打电话，没打通，便问对方，“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青年应该就是她说的那个线人，看起来是个游手好闲的，但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