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立即抬起自己无辜又柔弱的脸来,摇着头,“小芫,我没有……你快坐下吧,你爸爸等你好一会了。”
池芫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真倒胃口,我都吃不下了。”
池盛听见,火大无比,“吃不下就站着,别吃!陈韵,你吃,别管她。”
陈女士,也就是陈韵,闻言面上露出几分惶恐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池芫,但那眼底到底是个什么神采,自己才知道了。
“那我还偏要吃了,整个池氏没几个会做事的,一堆文件和烂摊子留给我,这一天下来累死我了都。”
池芫直接坐下,佣人给她端了水,她洗了手,道了谢,擦干净手后,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低头喝起来。
别看池盛板着脸凶巴巴的,听她这么说了后,眼神却软了下来,又看了眼福妈,后者立即会意,去厨房端炖了一下午的燕窝。
“小姐,老爷特意吩咐炖的。”
第一碗端给池芫,池芫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福妈”,然后不客气地开吃。
然后福妈才笑容满面地绕到陈韵身侧,将燕窝端到她面前。
只是,陈韵听着刚刚那话,却是没了胃口。
池盛还真是偏心啊,她一个孕妇,怀的还是他唯一的儿子,在这等一个骄纵刁蛮的大小姐半天了,燕窝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孕妇专门炖的,她只是顺便沾了池芫的光?
这叫她怎么喝得下?
池芫一回来,她在这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佣人!佣人还能得这丫头一句谢谢和一个好脸色,她呢?得到的是这丫头的刁钻为难!
胸口起伏,陈韵深呼吸好几下,才不至于将情绪挂在脸上。
这顿饭,池芫吃得倒是香,池盛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看得出来,一桌子都是池芫的喜好。
至于陈韵,她全程低着头,勉强吃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但也没上楼,而是在客厅沙发那坐着,假装看杂志,实际上,则是等这顿饭结束,看看池盛会不会训斥池芫第一天上任就开除了她堂哥这事。
想起这事陈韵就来气,杂志封面都被她的指甲掐出痕来。
用完饭后,池盛让池芫跟她上楼,书房谈话。
陈韵假装专注地看着杂志,但等父女俩上楼了,她飞快摘下一只耳环藏在手心里,而后起身,假意唤了佣人,“对了,我的耳环怎么少了一只?你替我找一下。”
佣人不疑有他,在客厅和餐厅找,但是都没找到。
“太太……”
“我想起来了,好像落在房里了,我自己回房找,你们去忙吧。”
“好的,太太。”
于是陈韵打发了佣人后,上了楼,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外,屏住呼吸听里头父女俩的谈话。
“你刚去公司,不怕树大招风被排挤?”
池盛正捧着茶时不时地啜几口,抬头饱含深意地看了眼又对着他橱柜里的古董把玩的池芫,问。
池芫拿起一个花瓶,就要在手里掂量下分量,立即得了池盛紧张的一声,“你放,快放下!少打我这些宝贝的主意,从小到大你砸了多少我多少名贵的古董!”
“爸你也说了,从小到大我砸了你多少宝贝,那我有挨打吗?”池芫耸肩,将花瓶放回去,然后坐下,翘起腿,理直气壮地开腔道,“我好歹是你女儿,谁排挤我?我一有能力二有你,谁敢?至于陈经理嘛,无能无德无才,我们池氏旗下从不生产三无产品,同样的,也不该用三无人士。”
池芫说着,眉一扬,反问一句,“爸,还是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池盛猛咳了声,表情别扭古怪,“嗯,话是这么说,但你这事做得太武断,一点情面都不留!那可是你阿姨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