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喝了药后,立马吃了蜜饯,然后漱了口。
这才去看望沈昭慕。
“殿下,这手都起泡了!都怪那花里胡哨的乐人,殿下,奴见不得您受这样的委屈,您怎么方才不直接和那婢女说?这样王爷知道了一定会替您主持公道的!”
池芫还没敲门呢,就听见朝露那气呼呼的护短的话。
嗯?
委屈?
谁给她家莲殿委屈受了?
池芫直接推门而入,“谁欺负莲殿了?”
没想到池芫会就这么大喇喇进来,正在给沈昭慕涂烫伤药的朝露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沈昭慕就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一点误会。”
朝露却有些埋怨地看着池芫,池芫受不了他这看负心汉的眼神,忙咳了声,“朝露,你来说,本王一定给你家殿下主持公道!”
开玩笑,她的人,她欺负可以,别人算什么东西?
得了池芫这话,朝露瞬间就有了主心骨似的,便数豆子地从嘴里抖出这事的前因后果。
“大清早的殿下就起来去厨房给您煎药……谁想到王爷艳福不浅,府上还藏娇呢——
这名乐人自称是王爷带回来的人,将殿下认错为和他一般……下作的人。殿下您也别瞪奴,乐人能是什么上上人么?本来和您比就是下作的身份,他还藐视您的身份!
和您抢药,结果您为了护王爷的药,就烫到手了,要不是奴才上前说明您的身份,将他呼走,他指不定还要推搡您呢!您长得这般白玉无瑕的,若是被他嫉恨之下,推到炉子上,伤着脸了,这可怎么办?
毕竟!毕竟您在王府只是客人,人家可是自称是王爷的人,您这无名无分的,多尴尬啊……”
“够了!”
沈昭慕一个劲儿给朝露使眼色,拉他的袖子都打不断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别说了”都没用。
等最后这声够了说完,朝露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打得过在门外,给朝露比了个大拇指。
很好,朝露这一举,算是捅破闹别扭的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了。
跑得快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愧是她点拨过,又有打得过撑腰后嚣张不少的朝露啊。
真是上道。
果然,朝露这波一说完,池芫咂了咂嘴,咽了咽口唾沫,看沈昭慕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怜惜了。
当然,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心虚。
那个乐人,她想她知道是谁了……
当时没扔出府去的那位!没想到他还有戏份呢!
这……
沈昭慕垂眸,“王爷,那乐师……”
他不在意手上这点伤,根本没有朝露说得那么夸张,只是,他很在意那乐人是池芫什么人。
听对方那嚣张的话,他心里毫无波澜,但那句“我是王爷亲自领回府的”,却叫他心里有根刺似的扎得难受。
池芫下意识要摸鼻子,但沈昭慕却眯眼盯着她的手。
哦,编故事前奏的动作。
她尴尬地将手放到身后背着。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他弹琴不错,你也知道,我不通音律,便想找个乐师回来学学。但是自从他敢往我屋里勾引我起,我就让人将他扔出去了的!
跑得快,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赏给你了吗?你怎么还让他留在府上,任凭他污蔑本王的名声,还冲撞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