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的号牌到了,里头请。”
医馆采取的领号式看诊,在容修逸跟程疏雨说话的时候,容修逸抓的号码到了。那对姐妹与他们前后脚来的,也轮到了他们,只是与他们不同厢房,年长的姐姐跟程疏雨道了谢就分开了。
程疏雨跟容修逸先进屋,容守龙跟容玉缪守在外面没有进去。
进了门,很快就有大夫给程疏雨把脉,看了后,所说的话亦与之前的大夫大同小异。不过详细了许多。
“姑娘这心疾不似先天带来,倒像是被高手震碎心脉后留下的后遗症,脏器缺损,气血不足,因而常年绞痛,特别是寒冬时期复发更为严重,到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吧。”大夫一声惊叹,“家里人耗了不少心力为您续命啊。”
以程疏雨这伤,当年就应是一命呜呼了。
是被人以逆天之术强留下来的,这确是一桩奇迹,只是以那位神医的手法,不应该还会留下这症状才对,怕是出了什么意外,调养不及,才会落下这个毛病。
程疏雨闻声一一回答,解了大夫的疑惑。
“当年是我家小姐救了我的性命,为我调养,之后她出了一些意外,我不顾她的叮嘱下床,又落了水,才会落了这心绞痛的毛病。”
“难怪,以你当年的伤势,没有一年两年是无法下地的。”大夫又是惋惜又是嗔怪,对程疏雨这不听话的病人无奈。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往人家心上捅刀子。
“你这病状以我的医术没法根治,不过服用凝香丸可以令你的症状缓解,少一些心绞痛发作的不适,不过夫人,老夫丑话也说在前头,你这毛病发作多年,已经耗尽了你的精血,其他脏器亦有损伤,怕是只有一到半年的寿命。”
“大夫说的我知道。”程疏雨身为病人,气质娴静又温雅,一点都不似垂死的人,轻柔地道:“您开药便是。”
大夫又是一阵唏嘘。
容修逸在一旁一言不发,在看过大夫开的药散是与李大夫所开的药散差不多时,他终于信了这是炼药师公会的据点。
“不知道大夫可认识李应傅先生。”
大夫闻声吃惊地抬头,眸光闪烁,盯着容修逸看了许久,才抚着胡须笑得高深地问,“两位是从哪儿来的?”
“青龙鎏安。”
青龙国虽已覆灭,但鎏安城仍沿袭着之前的名字,如今是属于沈家管辖的地盘,与云城距离有七八日的路程。
李应傅则是炼药师公会的长老,如今管辖鎏安城,就连会长大人都对其十分尊重。既是长老介绍来的,必然是可信之人了。大夫略一思索,执笔重写了一道药方,折好后双手奉上。
程疏雨双手接过,以示恭敬。
“这是给夫人新开的方子,两位可去一试。”
“多谢先生。”
老人家微微摆手,叫人喊下一个病患,容修逸跟程疏雨相携着出了医馆,却听到一声吵杂,“你是哑巴吗,撞了人都不会吭一声!”
“冲撞了我们少夫人,信不信我们剥了你的皮!”
容修逸面无表情,程疏雨闻声一阵吃惊,快步上前查看,果不其然见到容守龙被人推在地上,容玉缪在一旁无声地哭泣。
边上两名像似大家族的子弟,对着容玉缪推推搡搡,叫嚣着要教训她,程疏雨一阵心疼,容玉缪自从五年前遭遇了侵犯一事后,就无法说话。
说是哑巴,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