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儿郎,皆是满面恐惧,可当四面的环境都是如此惊险之时,他们也不得不握住手里的兵器,奋力杀敌。
只是他们也只敢在内围,挥动手里的兵器。
谁也不敢迈出外圈。
而外圈的战斗才是最惨烈的。
狗子爹他们也不敢奢求这些人能一步登天,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在船上其他大人除了老张受了伤,其他都能够行动,人手暂时不缺。豆子爹看着这严峻的局面,蹙着眉头,不禁问:“真不叫他吗?”
狗子爹啐了一句,“不叫!我不想再求他!爱来不来!”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大黑父子一直都没有出现,像似完全消失了一般,可谁知道刚才那一阵剧烈的颠簸,就是底舱的李长醉都派人来问了,大黑等人如何不知晓?
说起来,他们这一支队伍,还是以大黑、狗子爹、豆子爹三人为首,因为他们都是玄宗强者。
而黑林父亲大黑以三品玄宗为最高,照说凡事也应当以他马首是瞻,可大黑的性格过于自私,不得岛民喜爱,所以推举出来当老大的人是狗子爹。
因为这一点,大黑心底很是忿忿不平,常私下给他们摆一些脸色再使使绊子,什么事都要他们三请四请地去求一求,这人才会出来。
今天这情况看来也是如此了。
但狗子爹从今天知道黑林打他儿子的事,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十分不顺畅,而这么惊险的情况下,这黑林父亲如此做派,更叫他赌气不想叫人。
“每次都这么纵容他,才闹得越来越难看!”
狗子爹冷声道,“难道你想一直纵容他吗?”
豆子爹也是一阵沉默,看着这暴风雨里前赴后继涌上来的海兽,豆子爹手中的三叉戟横扫向前,打落三四头海兽,道:“不想。”
人都是有脾气的。
他们也不想纵着谁。
狗子爹长笑,“哈哈,好,那我们就守着这甲板,我便不信,没了他我们就进不了这幽谷了。”
两人目光灼灼,漫着坚定,直视深海。
岛民亦是闻声一震,一个个打起精神,投入了战斗中,年少的儿郎们望着眼前浴血而战的男人们,心头有愧。
“我们是不是该上去。”
“如何上去,我们这儿修为最高的是黑林,他都没出来,咱们这些小喽啰上去,不是送死吗?”
众少年低着头,满面愧疚,“可我们躲在这里太像懦夫……”
“不是懦夫,是我们打不过……”
有人颤声说,“我小时候常听我爹说过出海的惊险,可如今亲眼见过,才知道这比阿爹说得还要恐怖百倍。你们看,这些海兽根本不像是海里生存的愚昧野兽,它们盯着我们的船只不知道多久,却等到暴风雨里才行动,还能手脚并用,攀爬咱们的云船,咱们的船只高度,可是天龙大陆的标准规定,从未有过海兽能越上来过。可它们上来了!上来了啊!”
颤声回荡在船上,少年们感觉到一股寒意直爬脊梁,叫他们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儿不是别的地方,是幽谷。”
在众人恐惧之时,一道声音平静地响起来,众人脸色苍白地回头,就看李长醉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些少年道:“这里的海兽不能用普通常理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