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信度不高,容九懒得跟他再计较这事,望着黑雾小心翼翼地将“小菊”放下,又猛地退走,看着花朵尽谢的绝望,容九忽然有些烦躁。
黑雾发了一顿脾气,可似乎也知道没甚用处,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容九喝了一口茶,老妪正巧出来,容九叫住老妪:“老人家。”
“干什么?”
“有件事想问问您,”见老妪虽然不耐烦但也没离开的烦躁,容九耐心地问:“您刚没听到声音吗?”
屋外这番大的动静,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什么声音。”老妪瞥了容九一眼,“我就听到你们在这叽叽歪歪不知道说什么。”
容九又道:“那您知道,此地除了你居住之外,还有谁在吗?”
老妪好笑地瞧着容九,“你打听这里的主人啊。”
容九也干脆道:“是。”
“想必你也猜到,我们是被人引入此地,迷失在这幻境之内,无法离开,所以才呆在您这儿久久不走,若不是寻不到方法,只怕我们还要再多叨扰几天。”
不等容九说完,老妪便眉头竖起,正要发火,容九正着神色,诚恳地道:“所以才请教前辈,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有何人,又有何离开之法,若得知,阿九必记下前辈恩情,来日必报。”
“不必跟我来这套,都是嘴上说得好听,走了后还不是什么都忘了,”老妪不屑地说,但也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沿着这一条沼道走到尽头,有一间小黑屋,应该就是请你们来的人了。”
“想去问离开的方法,就问它去。”
容九心头一动,“那前辈没见过它?”
“没有,我出不了这屋子。”老妪倒也坦然,“除了这一亩三分地,这其他地方可不归我管,丑话说前头,就是你们出了这院子,死在了外头,我也帮不上忙。”
容九笑道:“是。”
老妪见女子笑得温柔,嘀咕了一句脑子有毛病,都说去送死了还这么开心,嘴上骂着,脚下也不慢,嘀嘀咕咕地进屋去了。
容九望着茅草屋,看了许久,转过头来,盯着荒火手下的狼狗,笑得和蔼且可亲,在狼狗毛发都要炸起来之前,容九温柔地说:“你的主人没法同我们一起,不如,你走一趟?”
狼狗:“……”
这是盯上狗了?
容九寻了绳子,绑了狼狗,却没在第一时间行动,而是在黑雾又送了三次花又谢了之后,容九才跟荒火说了一声,自己拽着不情不愿的狗,沿着小黑屋去了。
有了老妪的解释,容九如今再看着那黑色的墙壁,倒也发现“小黑屋”之名十分贴切。便是在白天,这屋子四周也不见一丝光亮,如覆盖在黑暗之中,怎么都延伸不出去。
就是那心间的颤动与绷紧,也是在靠近这黑屋时,一点点地提了起来。
这屋子,应是阵眼所在。
“汪!”
狼狗忽然叫了起来。
容九早有准备,在狼狗张嘴出声时,四周的音浪已经被隔离,叫声传不出去,因着是逮着第四次送花之前的时间来的,所以容九这一次与那黑雾,正面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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