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又怎知?”
悠悠然的浅慢声响在不远处,这惬然里又夹着几分欠揍,一听就叫人觉得牙痒痒。
可来人毫无知觉,偏顶着那一派万事与我无关的置身之外,安然地问候着,就是手间捧着的一壶清茶,也散着轻慢的氤氲热气。
整一个云淡风轻的气场。
荒火呷了口茶,淡然地瞧着白衣。
明明嘴上说的是挑衅的话,可这副神态与语气,倒更是来看热闹的,就是这施施然的步伐,也似从哪方聚会散了之后随后逛来。
很闲适,也很不合时宜。
容九看到他的出现,亦是怔了一怔,只是这灵罩护住了她,却也将她困在这方寸之间,容九并没能起身过去,走近荒火。
但荒火已经踱步到容九身前,半个身子挡着灵罩,无形地将容九划进了他的圈子里。
无声地说着,这个人,他护着。
白衣回视,目光在荒火身上停留一瞬,认出了来人,带着几分平静地问道:“你也要掺这热闹?”
这话很像威胁。
荒火便也默认为是威胁。
男子双手捧着茶杯,似乎是思索,半晌,才道:“我不是一直都在这热闹中吗?”
这话,居然也是认了的意思。
黑猊寒目意外地转来,落在荒火身上,一直轻慢的姿态在见到荒火中,终出现了一丝绷紧,很细微,不容易被察觉到。
便是白衣,也双目沉沉地看着他,沉静的黑眸之中,有着叫人读不懂的情绪。没有怒,也没有意外,而是过份的静然。
荒火伸出右手,在一人一兽目光的注视下淡定地掀了掀杯盖,撇了撇茶水里的泡沫,说道:“给我个面子,饶了这丫头一回如何。”
容九眉头一皱,对这个“饶”字很不爽。
然而荒火看都没看她。
“若不呢。”
白衣没有说话,可荒火还是从他眼神中读出了这意思。
荒火搁下杯盖,淡淡地道:“那我得要为难一下了。”
声落,黑猊平静地迈出右爪,爪间藏着的锋利指甲猛然亮出,寒光凛冽。一眼看去,那光滑如缎的毛发之下,隐藏的肌肉纹理里,力量已经在酝酿,流动。在荒火这句话落下,黑猊就已经做好了备战状态。
且看眼神,毫无一丝轻慢。
反而皆是认真与凝重。
可见是把荒火给放在心上的。
火族能凭借恶劣的环境与少于水族数十倍之下的人数,却始终稳居灵族前三的位置。
最大的仪仗,不是他们一族天生擅战的能力。
而是眼前这位火君大人。
历代火君,实力一直都是空灵海的一个传说,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出手过,可也从未怀疑过他们的能力,因为在他们这一族每一代继任火君的对战榜上,胜率从来都是百分之一百。
未有败绩。
这在空灵海内,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数据,就是战向阳都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未尝一败。可火族的火君敢。且从未有人怀疑过真伪。
火族血脉之强,比他们任何人想象得都要深。
早有人说过,若非因为他们深居火域,不肯轻易挪窝,受着火域这恶劣地形的环境影响,导致处处受限,也许这一族早已取代水族成为空灵海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