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谷正远、谷正文、谷年跟三夫人都不敢出声打扰他,只是这个脉象把的时间太长了,长得叫他们似度秒如年,门外传来轮椅滑动的声音,三夫人似乎这才回神,从榻前恍惚地站了起来。
自从谷弘出事之后,四季谷各处院子的门槛都去掉了,便是台阶也堆成了滑坡,此时谷弘一个人推着自己的轮椅进来,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轮椅停在门口,与厢房内“热闹”的人群相对望。
三夫人望着谷弘,未语先落泪。
谷弘似乎才回过神,推着轮椅过来,“母亲。”
三夫人望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抚了抚他又消瘦许多的脸,目光悲伤而怀着怜惜,“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不让丫鬟通知你吗?”
“院子里太吵,我过来看看。”谷弘避开了三夫人的抚摸,看向了床上昏迷的男人。
此时谷州已经收回手,可屋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把脉的结束而有所缓解,大家都知道情况不好了,可谷州的话还是叫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的灵魂,被打碎了。”
谷州说,“纵是醒来,以后也会成为白痴。”
三夫人再忍不住,放声哭出来。
谷正远与谷正文的脸色黑到了谷底。
谷弘一言不发,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谷年却是喃喃念道:“是她,是她。”他猛地窜到了谷正文面前,“你说的是人是她对不对,丰儿是她废掉经脉的对不对!”
谷正文抓住自己弟弟的手,“还没有证据,不能证明是她。”
“不!”谷年尖利地道:“就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之前,对!之前在三岔口有一批弟子也是被废了经脉,也是一样的手法,都是他们,是他们啊!”
谷正远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
谷年状若疯狂,双眼血红地道:“大哥,是她啊!那个臭丫头,是她废了丰儿的经脉,叫丰儿成了一个废人,她废了丰儿还废了三哥,连之前我们的弟子也是她废掉的,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
谷正文抓住谷年的肩膀,沉声喝道:“你冷静点,现在还没有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把那些弟子叫过来,问一问还要什么证据!”谷年已经被恨意蒙了心,一掌推开谷正文,眼睛血红地冲外面喝道:“来人!把之前在三岔口受伤的弟子给我叫过来!”
“给我叫回来!!!”
谷正文已经压制不住谷年,被谷年一掌推开险些受伤,大哥谷正远一把扶住了谷正文,对谷年怒声斥道:“你发什么病,那些弟子都已经被你打发驱逐出圣域,你忘记了吗?叫什么人,人早就不在族里。”
谷年眼睛血红,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道:“不在了,都不在了,大哥你不知道,我就这一个儿子啊,就一个丰儿啊!他是我全部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