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声巨响。
司天韵跟流域一前一后,接着是白凌跟白衣。四个人从天而落,砸在了山庄的院子里,把铜钱给吓了一大跳。
谅铜钱怎么想,也不敢去想冥界的天空是不是破了啊。
这从天上就掉了四个人下来。
流域摔得很狠,半天了才爬起来,白凌的情况还算好些,落地之后,自己从地上起来,顺带把衣服也给穿上了。
四个人之中,白衣的姿势是最完美的。
轻飘飘的落地,如神砥下凡。
就是这神砥也一副遭雷劈过的样子,衣裳是焦黑的,头发是凌乱的,看起来极为狼狈,铜钱半天了才刚从柱子后头出来,边看看天空,边打量他们,“你们这是……”铜钱寻不到形容词,但这是铜钱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狼狈。
还是四个人。
白凌摇了摇头,不愿多说,问道:“阿九呢。”
铜钱忙道:“在里面呢,你们走后她还在睡,睡了一天了。”这一天时间,铜钱是以外界时间来算的,白凌这劫,也渡了足足一天。
白凌知道后,点了下头。
“小少爷倒醒过三次,不过吃了东西就又继续睡了。”
白凌道:“好。”
提到小连城,白衣打理衣服的动作一顿,迟疑一番,他从院子里不动声色地进了里屋,走在门口时犹豫了一下,不过黑猊动作比他快,跨过门槛就进去了。
白衣瞧着黑猊的动作,心道:“我就是进去看看。”
一人一兽进了屋内,看到矮榻上的小娃娃,他正睁着眼睛,见到白衣进来,跟着伸出双手,白衣自然而然地抱了起来。
小家伙咯咯地发笑。
白衣眉眼舒展,伸手轻捏了捏他的脸蛋,“饿了吗?”
连城只笑。
白衣端过桌上的百花蜜,自己尝了一下,确定东西没坏,才给连城喂了。
白凌见到屋内两人,笑笑没说。
“老白,你拉我一把。”地上还躺着两个人,流域半坐起身,伸出手向白凌,白凌拉了他一把,伸手间瞥见了流域手臂上的伤口,微微一顿。“你这手……”
流域不太在意,“养一养就成了。”
百里狱司慢声说:“天雷之伤,你当小伤那般容易养吗?”
白凌与流域一同看向了大门处,百里狱司慢步行来,看了一眼流域的手臂,“你真不怕死呢。”拿肉身挡雷。
这是觉得死得不够快。
流域扬眉,“没那般脆弱。”
百里狱司摇了摇头,知道流域是在强撑,司天韵还在昏迷中,百里狱司让铜钱把人背进屋,先弄醒过来。
“那般着急作甚。”流域啧了声。
百里狱司道:“让他醒了看看你的伤。”
流域正要信口抵赖,百里狱司说:“不是让他治你,就是让他瞧瞧。你这伤是为了救他留下的,总要给你哥哥看一眼,才不算白受,不然等会恢复了,他岂不是看不见了。”
流域:“……………………”
铜钱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流域挥手打在他脑袋上,“笑个屁。”
铜钱委屈。
百里狱司说错了,那你就别坐在旁边等司天韵醒来看见啊。
这人啊,口是心非。
铜钱忙前忙后地听着百里狱司的差遣,好不容易叫司天韵清醒过来,不过流域倒下了,这叫铜钱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