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安静。
通灵水幕前,观众席也是一片静谧,唯有呼吸声相交。
容九转身对通灵水幕笑了笑,“金长老,可是看到了?这座战船结界是什么时候开始削弱的。这是对弟子们的一场历练,还是失误,我想这一只通灵鸟都把这些画面转播给你们,谁是谁非,大家心中应当有数。”
“对吧?”容九转向了战浩瀚,“姗姗来迟的水族大长老。”
战浩瀚面色微变。
彼时,白衣最后一子落下。
容九循声望来,“下完了吗?”
“下完了。”白凌道,“平局。”
容九笑说:“还好,至少没输。”
容九说完看向了战浩瀚,“劳烦大长老与公主殿下说一声,我们便先下船了,这耽搁了一个晚上,勾心斗角的可着实不适合我们,我们来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为争个胜负,烦请大长老劝人家也收收心,一个上一届的失败者,就别掺合这一届的。”
“惹急了,我脾气也不好,大家一起下场,看看是皇族那几个小苗子扛得住我们四个人的追击,还是看她先得手。”
容九将棋子抛向了战浩瀚。
棋子如刃,迎面射来!
战浩瀚伸手接住,感觉掌心微微作痛。
容九道:“走了。”
容九话落,身后三个男人也抬步跟上,明明都是一方巨擘,可此时都随在这女子身后,出了底舱,上了甲板,直至下了船,都没有一个人敢拦住他们。
李公公望着这四个人,只觉得两腿都在打颤。
其他弟子目送他们离开,眼看他们走远了,这些弟子也跟着把东西一扔,道:“下船。”
有人响应,其他人纷纷效仿。
便是受伤的人也不愿意再留下,年轻队长已经把容九跟战浩瀚在房间里的对话告诉了大家,这个时候再留就是蠢货。
“这哪里是战船,这是贼船!”
“走。”
一百多人走得干干净净,除了一些实在伤重走不动的,也在队长的命令下,直接捏碎通灵玉牌,放弃比赛。
“队长说,保命要紧,宁可出去养伤,也别留在这,省得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嘲讽的话冷冰冰地打在了守兵的脸上,叫大家都支吾着说不出来话。
众灵族子弟对着送行的李公公都没甚好脸色。有甚者气不过,还想扇李公公一巴掌,最后是被人强行拉住的。
“气死我了。”
守船的士兵低着头清理着甲板上的血迹,面色晦暗不明。
银山与冠玉道长对视一眼,两个人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思,他们也该走了。
战船上一下子就走空了。反观海上,一艘灵船乘风破浪而去,沐浴着初升的朝阳,转眼就远离了冰川之地。
那不是别人的船。
是容九他们的。
“空间云船,”冠玉道长瞳孔一缩,“他们居然还有这东西。”可以收容进空间戒里的灵船,至今为止,只在传闻里听过。
而且,这东西也是出自火族相逐之手。
“他们跟火域是什么关系?”
冠玉道长问,捆仙索,空间战船,还有这份倚仗的自信,这位“一人即一族”的自然灵族族长,看起来似乎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孤立无援。
——
“还是回了自己的船舒服啊。”容九感慨一声,对那一艘华丽的战船摇了摇头,“燕氏这批人啊,啧,早晚要翻船。”
流域道:“只要你想上位,随时就是他们的末日。”
白衣忽地抬起头来,道:“可以。”
容九:“……”可以什么可以?
白凌若有所思,“也未尝不可……”
容九立刻头疼,“我就是说说,真上这位子,麻烦也太多了,我没想篡位,就是燕槿这个人心思不正,如果她今后继承圣皇之位,只怕麻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