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人还想要再问。
可百里狱司似乎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平静地说:“此次灵族内乱是由燕氏挑动引起,你们组织了人马对各族进行暗杀,却死于对方的反击之中,死因合情合理,并没有任何冤情,若有,那便是我送各位一句。”
“你们这是自作自受。”
三十七人面如土灰。
百里狱司没再解释,让狱差拖下去,对于另外两千人,百里狱司也公平起见地问:“你们可有什么不服。”
士兵们无人吭声。
他们没有。
百里狱司调动出来的三十七人生平实在是叫他们太过震惊。
就是连一些从不为外人知晓的内幕,在生死簿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们也害怕。
怕百里狱司调出他们的名字来,把他们过往的一切公之于众。
这比判他们凌迟还要叫他们难受。
毕竟他们已经死了。
再闹也不会真的还魂。
但这公开生平,与公开处刑也没什么差别。
百里狱司见状打开了传送门,“去十三层候着,那边自然会有人安排你们工作。”至于这苦差要干到什么时候,那便没人知道。
安排完这一切,百里狱司转身看向了流域,道:“他们我会好好安排的。”
言下之意,不会让那三十七人好过。
流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百里狱司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他合上册子,问:“你在想什么?”
流域淡淡地道:“他们是不是很在乎元祖的尸身。”
百里狱司眼皮跳了跳。
流域道:“我知道了。”
……
圣城。
名为内乱的这一场战,从光族别院的府上开始就没有结束。
明月的重伤,以及自在阁、水族别院被偷袭,让这一场私底下的争斗放到了明面上,彻底藏不住了。各族之间都有了一些微妙的心理变化。
特别是在燕槿宣布光族、水族被除名之时。
这微妙达到了顶峰。
圣城之下波涛暗涌,出行的百姓战战兢兢,便是抬头看一眼路人都不敢。
因为彼时在城内走动的,多是军队。
满城戒备,拉响了每个人的警戒线。
随意携剑出现在路上的修者都会被士兵视为不安分分子,而被拿下杀了。到了这时,燕氏好似没有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们想要把所有的灵族都攥在了掌心。
而第一个开刀的是自在阁。
容九收到冠玉道长求救信息时,是在深夜,这位年迈的道长在最后用尽了力气向容九发出了求救信号,可通讯只有短短一瞬,之后无论容九怎么发出去传音那一边都没有传来回应。
石沉大海。
容九披着外衣,望着外间风雪。
三天了。
这三天来流域只来过一次,见司天韵没醒,就又离开,看着十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