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归属于哪一族的血脉，皓天一时半会认不出来。

丹砂的魂体极淡，这一次是真正受了重创，连虚云镜都已经碎了，他现在还能站着，不过是因着白凌还在给他支撑着。

丹砂叹息一声，向皓天颔首道：“皓天帝君。”这是默认了自己的神族身份。

皓天听了这话，颔了颔首，有些意外没想到当年居然还有神族留下种子，虽然神力微弱，还只剩下一个魂体，可是……

皓天目光落在了白凌身上，这里出现了一个变异。而且还是极为强大的变异。

神魔混血，且居然……创造出了这个东西。不得不说，那小小的玉盘给皓天的冲击太大了。

这种东西，便是神族无上时期都没有人能够制造出来，是那一族吗？天道选中之人……

灵景嗤笑，“不用盯着看了，是不是，试一下就知道。”话间，便要动手，然而白凌也不惧，伸手抓住承影剑，就准备跟灵景来一个生死对决。

可皓天伸手拦住，拧眉道：“你做什么？”

灵景勾唇坏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选中之人吗，那我杀了他，看看轮回门什么反应，便知晓了。”

皓天挡住了他，对灵景的强词夺理感觉到无语，“你见过他们一族？一试就能试出来？”

“没有，但就是看他不爽。神魔同体，虽有神族血脉，可早入魔道，他不配。”魔神冷冷地抱着双臂，点评着白凌的血脉不纯。便是迎上白凌的目光，也带着倨傲。

他根本不是想试出白凌身份，只是因为不爽想动手而已，凭什么他一个神族生下的魔子就要被抛弃，而眼前这人却过得好好的。

还得到了天道承认。

不甘，也不服。

白凌目光凉凉地扫向他，他漫不经心地给容九输送着灵力，并没有因为灵景的话而有任何起伏。

皓天似知道灵景的心结，低声道：“魔，本来也是天道的一部分。所以你的出生，一直都不该被否定，他们是错的。”

声音在流川之境荡起了回音，那埋在心底深处，很久很久，一直让他努力坚持着想要去讨回一个公道来的决心，在这一声里得到了答案。

他们是错的。

一种从幼年就一直希望得到平反的呐喊终于得到了证明，灵景说不出自己的感受。

“我要向他们证明，他们是错的！”这是一直以来坚持着他活下来，活过来的话。

因为要告诉自然神族，他们是错的。

他的出生不该由他们来决定。

他们也没有资格来抹杀自己。

可当这一切真正得到有人认可的一天，灵景的心情居然是平静的，他目光漠然地看向了皓天，从没有想过，最后的最后，居然会是他来告诉自己，他们是错的。

自然神族的帝皇啊。

灵景有些想笑，他也笑出来了，爽朗的笑声又透着悲凉，其他人摸不透他的心思，都没有说话。

“你们说够了吗？”白凌淡淡道，他另一手控来黑色圆盘，这一座被容九修复之后的圆盘此时已经四分五裂。

可彼时在白凌的手中又拼凑在了一起，化为了一个整体，白凌一人控盘立在风暴之中。

身后是大开的冥界之门，怀里拥着昏迷之后面容乖巧的容九，在他右边丹砂不住叹息。

此时的白凌，独立在场中，一身气息内敛磅礴，风暴刮起他的衣角，掌间圆盘转动，黑色的灵力宛若与圆盘是一体的。在白凌的眼中，他们看到了一种君临天下，以及不可亵渎的天道之尊。

这个刹那，皓天跟灵景都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因他们心间闪过了一丝——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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