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过一会，乌云散去，阳光从云层后洒落下来，落在了白凌的身上，白凌的神色莫测，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司天韵一直望着轮回门消失的方向，似乎还在回想着灵景的话，低声问：“他说的话，你信几分？”

白凌抱着容九，淡声道：“一个字也不信。”

灵景此人，玩笑不正经居多，这番话或许真有一二分提醒之意，可也被他夸大了十分，传出来也变了味。

白凌如何会信这样的人。

司天韵若有所思，也明白了白凌的意思，颔首道：“确实不该信。”

灵景：“……”

灵景若在此，想必会被气得不轻。

但白凌跟司天韵都不想理他。

眼下两个人的心思都在容九身上，白凌虽然赶得及，可之前的魔神之力冲击也给容九造成了伤害，如今容九未醒，白凌眉头紧锁。

司天韵检查了她的经脉，发现没有大碍，与白凌道：“许是身体受到的冲击太重，元神自我保护了，可以试试把她叫醒。”

白凌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好。”

“其实，他说得也不全是假的。”在白凌打算唤醒容九时，丹砂的声音从一旁飘来。

白凌手一顿，淡淡地瞥了一眼过去，“然后呢？”

丹砂微怔，咳了一声，心道，白凌这眼神也很硬核，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是魂体，白凌都想要杀过来。

其实想想也是，刚才对皓天、灵景时白凌也有满腔的愤怒要发泄，可为何没有发泄成功呢。

在于种类不同，伤害不对等，打了也白打，所以只能把人送去投胎了。可他这一腔的怒气可还没发泄完呢。

丹砂如今对上白凌的眼神，那里头明确的写着：你最好别跟那厮一样胡说八道，不然他也会想办法送自己进轮回门。

就算轮回门已经关了，他也有别的方法。

“……”丹砂揉了揉眉心，叹息道：“我说的是……天道不容太强的人的话是真的。”

白凌冷冷地应了一句，“哦？”

丹砂：“……”为何他觉得自己才像是孙子，“……我说的是……比如燕归……”

规则正常运转之下，是不能容忍太强的人存在，因为这类的人经常会挑衅着规则，干涉规则运转。

如以前的灵景，如现在的燕归。

灵景破坏了轮回门，打碎了正常的生死轮回。

而燕归则是逆转生死，把死人的世界重现，那一座帝城是不会被允许存在的。

它的存在就是对天道规则最大的挑衅跟讽刺。

不管要花费多少力气，天道都会拼尽一切抹除它的存在，甚至不惜——启动灭世。

这在之前已经有过了预兆。

在两界壁垒石碑上的末日预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天道想要灭世，或者说，为了秩序能够恢复正常，这天地之间不得不进行一场灭世，来达到自救的目的。

而那时的白衣作为被选中之人，是要执行屠杀任务的。

可是……

丹砂狠狠地叹息了一声，乱了全乱了。白衣如今是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了，不过不阻碍这命运的齿轮在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