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容九低头看去，可棋盘上又是一阵幻象闪过，容九立刻守住心神，屏退幻觉，这一次她抱着连城跳离了棋局。

也远离了燕归。

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坐回去。

燕归慢悠悠地倚着桌子，似笑非笑道：“怎么？连跟我下棋你都不敢了？就这么一点胆子吗。”

容九不下，轩辕晟自然不会还跟着，本就是为了引开燕归注意力而做的一个局，既然容九出来了，那轩辕晟自然没有继续的必要。

可看着空落落的棋盘，燕归眼中不可察觉地浮现了一丝失落，外头的风雪也在这个瞬间，变大了。

暴风雪吹得房屋咯吱响。

好似要把这一间屋子给吹倒。

燕归一个人坐在风雪吹进的窗口，面前是两座没有对手的棋盘，脸上有着让人说不出来的低落。

容九的心跳得很快，她看着尚且懵懂的连城，把连城交给了轩辕晟，“找到机会，你先走。”

轩辕晟皱了皱眉头，收紧了扇子，“容九，这话不该你来说吧。”是要留人断后，可这断后的人怎么看，都该是他啊。

“本就是我把你拖累进来的。”容九摇了摇头，“而且他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们。”

轩辕晟闻声看向燕归，总觉得这低头坐着的燕归情绪很不对，不止是轩辕晟，容九也察觉到了。

她想，是她激怒了燕归了。

暴风雪在外间呼啸，冷冰冰的雪花从窗口灌了进来，可燕归似乎不知道寒冷，一个人还傻坐着。

雪已经把棋盘覆盖，可燕归还伸手拂去雪花，似乎想要保持这一盘未完的棋局，然后继续下下去。

只是另外两个对手已经没有心情了。

容九的心情是真的糟糕透了，如燕归所说，在森林里的她如果受伤也会死去的，所以在远古森林里受的伤，容九也带出来了，现在的身上很狼狈。

她不知道下一步棋局还会不会有陷阱。

可她不想再继续跟着燕归的路走了。

燕归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念头，抬眼看来，“你这是要毁局？”

容九唇瓣抿紧，不知为何对上燕归的眼，她居然没有勇气回答，连城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紧紧地抓着容九的手。

可容九把他的小手给拿下来了，把他推到轩辕晟身边，自己往前走出两步，“燕归，回头吧。”

她轻声说。

燕归闻声笑了笑，可这一次的笑声透着一股毛骨悚然，“容九，你真的很扫兴。”

容九心头一紧。

下一刻，她就迎上了燕归深黑的眼，以及毫无感情的话语声。

燕归冰冷的声音，犹如审判一般冷冷地砸在了她的脸上，“既然你不愿意继续下下去，那便当你认输，容九，你就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砰。

整个世界宛若天旋地转，容九觉得自己的身子不断地往下陷，陷得越来越深。

好似要被一个无底洞给吸进去，永世都不能超生，在她跌落深渊的时候，她看见了轩辕晟不忍的神色，还有连城哇哇大哭的崩溃，小家伙伸出手喊着：“娘亲！”可怎么都抓不住她。

可这一切最后都成了一片黑暗。

唰——

等容九睁开眼来的时候，她身处在地狱之中，而这个地狱，正是她死前的那一刻。

手脚被废，整个人被吊在山崖上，边上是毒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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